暗自猜测,扶苏到底是谁的儿子。 “扶苏自然是寡人的血肉。” 元武如同听到了所有人的心声,他的声音依旧平和的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严和元气波动,“送至前线历练也并非寡人的主意,你说这些话语又有何用。” 丁宁有些呼吸困难,但他还是笑了起来,道:“若不是你真的担心,此时又何必要回应我的话,尤其你刚刚都不想讲话,现在却还如此说。想必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虽然人是郑袖让送来的,但是却不是送来让你杀的。” 顿了顿之后,他用挑衅的神色看着元武,微嘲道:“说不定便是故意送来看看你的心意,看看你到底怀不怀疑这个儿子。” “寡人非凡人,何用凡意度之?” 元武平静而冷的看着丁宁,缓缓说道:“这是江山社稷,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秦王朝,就算今日是寡人必须牺牲,寡人也会同样做这样的选择。”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义?”丁宁笑了笑,道:“只是我说这些话并非是和你辩驳什么,我也不想说你不仁不义有何面目谈义,我让你说出这些话,不是我要听,而是让你说给别人听。”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么?” 丁宁这最后一句,却是对身旁的长孙浅雪说的。 在这句话响起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看元武,而是看向长孙浅雪。 当他这句话响起,元武骤然有了感应,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古怪,只是莫名的觉得对方有可以逃脱的可能。他的喉间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伴随着这一声不像是他发出的吼声,他的身体表面出现了很多明亮的光路。 发光的是他身体里的经络,这一刹那他体内的力量似乎便完全变成了令七境无法理解的明亮光束,以恐怖的速度透体而出。 他的身体在这一刹那变得不像是人的肉体,而像是一件符器。 极高的高空里响起无数声轰鸣,就像是诸天之上有无数在怒吼回应,被风雪遮掩的天幕被撕扯成了碎片,无数道庞大的光柱如同天罚一般落下。 夏日正午的烈日光线最为炽烈之时,太过明亮会给人带来白花花的感觉,而此时的明亮,甚至耀得所有人都似乎变得透明起来,眼睛里除了明晃晃的白色之外,再没有任何影迹的存在。 没有任何剑意的存在感,这种一味的光明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杀意。 然而感觉不到便是最大的危险。 在上一个呼吸之间,长孙浅雪紧握着手中的九幽冥王剑。 当丁宁最终发现大刑剑之前,九幽冥王剑便是公认天下最强最凶的剑,这是昔日长陵第一旧门阀权贵公孙家的象征,然而公孙家封存这柄剑多年也不敢触碰,就是因为太过强大而无人可以降服。 长孙浅雪隐匿在长陵,不惜一切的将这柄剑修成本命剑,这柄剑对于她而言曾经是她唯一的报仇希望。 梧桐落里夜深人静时,丁宁和她曾经很多次谈及报仇的计划。 报仇,关键是在杀死仇人之前还能活着。 所以丁宁反复提及的一件事情,就是万一他和长孙浅雪暴露,甚至都不能按照他画的那面墙上的撤退路线逃出长陵,在长陵便被团团困住的时候……那就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 现在就是丁宁反复提及的那种时候。 长孙浅雪紧握着这柄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体内所有的真元和元气压入这柄剑的内里。 幽深到极点的色泽在剑身上褪去。 九幽冥王剑内里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积寒被长孙浅雪一次性全部逼了出来。 九幽冥王剑在她的手中变得透明,如同一柄最为洁净的水晶剑。 轰的一声,幽冥现世。 天空之中极度的光明落下之时,地上升起幽冥,一片黑暗,充斥着寂灭的寒冷。 光明和黑暗的交锋只持续了一瞬间。 紧接着在双方接触的位面爆炸开来。 初始时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漫天飞舞的白色火焰和破碎的寂灭寒意冻结空气里的水汽变成的冰砾。 重新能够自由穿透在这片天地里的阳光曲折迷离,照耀出这一列车辇的光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