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甲衣都没有穿的情形下,战斗力远超数万寻常民众,哪怕不能杀死七万余寻常民众,彻底冲溃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而若纯粹论战力,那一名自尽于遥远的长陵皇宫里的老宫女,她这样一名大宗师的生死便更胜于这七万余人。 有些东西,便不能这样简单的衡量。 姬杏白看着被血染红的湖面,他看到了很多先前已经上岸的年轻人重新下水。 他还没有出声,这些年轻人已经自发的在打捞这支骑军的军士遗体。 越来越多的人下水,甚至包括许多先前还因为绝望而在痛哭着的人。 军士的遗体被首先从靠近对岸的水面被拖上了这边岸边,接着便是粮食和马匹,这是贯穿大半个湖面的艰难跋涉,然而这一夜却似乎无人再觉得疲惫。 先前为了让这些人跟随着他来到这片湖边,姬杏白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但是这一夜里,他却不需要说任何的话语,只是站着看着这样的画面,看成了雕像一般。 很多妇孺在清洗这些军士的遗体,除了开始处理粮食、药物和那些马匹之外,很多人沉默的将这些军士所携带的一些武器,包括刺入他们身上的箭矢和其它锐器佩在了身上。 队伍里依旧有许多压抑的哭喊声,但是有一种伟大的力量,却在人群中蔓延。 姬杏白知道,今夜过后,这样的力量不只在湖岸边的这些人心中蔓延,还会在楚境更多的地方蔓延。 …… “唐折风,黑夜里看山是黑乎乎的一团,看得见什么东西,也太过无聊了吧?” “夜里跑出来看任何的东西都是远远的看不清楚,本身就很无聊啊,又不是只有看山才无聊。” “说的也对,反正无聊,还不如陪兄弟透透风。” 距离阳山郡很远的阴山一带战场上,夜色里裹映着无数楚军的营帐,而这些营帐中的一座山丘上,静静的矗立着七条身影,其中六人都不说话,只有一个人很无聊,很怪异的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早已习惯他一到兴奋的时刻就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怪癖。 跟随着唐昧隐居了很多年,他们互相之间对彼此了如指掌。 就如今夜,即便是大楚各名名将身边的军师和谋士们都没有觉察出唐昧下达的一些军令之中包含着什么样的用意,然而此时站在唐昧身周的这些人却都可以不靠军令的深刻剖析,只靠唐昧一些细微的神色变化,便明白了唐昧接下来要做什么。 “会不会太冒险?” 一片冰冷,长发飘飘的赵剑炉修行者赵策没有去管唐折风的自说自话,转头看了一眼唐昧,问道。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外的气息突然灼热了一些,肌肤甚至泛起红意。 这代表着他的情绪也和平时不同,平静的面容下其实心情激荡。 “所有人都认为我统军的风格太过保守,不只是敌人如此认为,而且连我们自己人也是如此认为。”唐昧却是笑了笑,他很轻松,一旦那个至为重要的决定已经做出,那接下来心里的负担便已经卸下。 他笑着看着黑夜之中都能看到的远处山坡上秦军军营里的一些火光,接着说道:“然而对于行军打仗而言,反其道行之和让对方判断失误,自然才有可能带来胜机。” “前面那么多的调兵遣将,那么多场战役,让我都觉得你要这样一直保守下去,原来你是故意这样打给司马错看的。”这次唐折风没有自己和自己说话,而是看着唐昧说道。 唐昧淡淡一笑,道:“最关键便是连巴山剑场的人都判断我要打慢,连他们都这样判断,那司马错和魏无咎便也一定是这样判断的,没有人会知道我会马上发动决战。而且我们实际上没有多大的选择,我们的军粮运送虽然侥幸还没有出问题,但是只有我和皇太后知道,有几个未启的粮仓,实际上在先帝时就已经是空了。” “但就算我们这边能够大胜,决胜的关键还是要在阳山郡。你这计划里有个致命的漏洞。”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