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白看着丁宁,接着说道:“孔雀绿这招剑式出自明王残经,尉獠子修的便是这部残经。” “尉缭子?” 徐怜花等人已经非常震惊,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们的心中却顿时掀起更高的惊涛骇浪。 尉獠子的长陵乃至整个修行者世界的典籍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番狼王”。 昔日关中以北至关外的大部分区域,都归番族控制,而番族各部的首领,便是尉獠子。 尉獠子称王二十余年,一直和大秦王朝的军队征战不休,直至元武皇帝登基前一年才被大秦军队击败而杀死,而杀死尉缭子的正是当时大秦天凉军的大将独孤凉生。 独孤凉生便是以平番王这件大功而封侯。 在许多典籍的相关记载里,大秦王朝二十余年不能安侧,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有韩、赵、魏三朝牵制,大秦王朝当时的绝大部分力量必须放在和韩、赵、魏这三朝的征战中,然而其中最不容忽视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尉缭子绝对是当时天下最强的修行者之一。 “尉獠子虽然为家父所杀,然而却并非个人修为不如家父,为了杀死他,天凉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尉獠子死后,这部剑经被我父亲得到,这部剑经也应该是我独孤家最强的剑经。” 独孤白看着震惊难言的徐怜花等人和依旧平静的丁宁,声音越发缓慢,“我直觉其中这孔雀绿一式很强,只是始终参悟不出。” 直觉有时候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然而对于有些人,则可用独特的天赋来形容。 “让我看看孔雀绿。” 丁宁没有多余的废话,当独孤白停止讲述时,他便安静地说道。 独孤白也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兽皮。 这张兽皮的色泽极为诡异,是罕见的惨绿色,看上去十分坚韧,然而却到处都是虫蛀般的孔洞,上面的很多字迹和线条也磨损得快要消失,一看就是极为老旧之物。 就连正在烧水的张仪都有些失神,忘记了看火。 丁宁的眼瞳微缩,心中对这独孤家的少年也生出无限敬意,这显然就是尉獠子明王剑经的原本,事关独孤白一些剑招的秘密,然而这名少年却就此直接的拿了出来。 只是他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犹豫。 他伸出了手,从独孤白的手中接过了这张兽皮,在眼前展开。 独孤白的目光没有过多的在这张已经仔细看过无数次的兽皮上流连。 他熟悉这张兽皮上任何一个字,任何一条线条,甚至任何一个孔洞和褶皱。 当丁宁垂头开始认真观看这张兽皮之后数息,他的眼瞳也开始微微的收缩。 一股强烈的直觉,又充斥他的心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沉默的等待。 从崖间阴影中走出的选生越来越多,所有这些后继走出的选生并不知道丁宁手中的兽皮是什么,并不知道丁宁此刻在干什么,然而当第一眼看清坐在丁宁身边的人,所有这些选生也顿时陷入巨大的震惊里。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徐怜花、夏婉、易心,甚至独孤白会安静的坐在丁宁的身旁。 …… 难以理解的不只包括这些选生。 “你有没有想到会这样?” 潘若叶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些人青涩的身影,转头看着黄真卫,冷漠的问道。 “没有。” 黄真卫很直接的摇了摇头,但又马上温和地说道:“但我能想得明白其中的原因。” 潘若叶看了他一眼。 黄真卫有些感慨道:“因为他们都很年轻……太过年轻,便容易冲动,用成人的想法去预估他们的行为,本身便是错误的。而且因为他们太过年轻,即便做错了一些什么,大人也往往不会给予太过严厉的责罚。” 小孩子即便做错事,也总会比大人做错事更容易受到原谅。 小孩子更有放肆的资本。 只是即便如此,这酒铺少年能赢么? 潘若叶看着远处丁宁的身影,有些不明自己的情绪。 …… 锅子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响声。 水已沸。 张仪掀开锅盖,用沸水细细的烫过了灶台上的一些瓷碗,然后开始给众人端水。 “请用茶。” 将一碗热水递到独孤白面前时,张仪充满真正谢意的微躬身施礼。 在他心目中,任何能够帮到自己“小师弟”的行为,都值得他去感谢。 然而出口时看到清澈的,连一根茶叶都没有的白水,他却是觉得自己用词不准,又有些羞涩道:“请喝水。” 独孤白笑笑,接过张仪递来的碗正准备说话。 就在此时,他的笑容却是微僵。 因为一直垂头看着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