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如此顺性妄为,狂放而战,为何夜策冷会敢出现在这两人面前,为何会留在长陵。 他看着在江水里晃动的那轮不甚圆满的明月,觉得自己和这些人相比,缺了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之前圣意难违,他的破镜终究差了半分春光。 到此时,感受着这三个精彩绝伦的女子留下的气息,他却开始有所顿悟。 差的那半分,能不能找回来,其实全在自身。 差的原来不是火候,而是羁绊,而是气魄。 “脱了衣衫去!” 他的脑海之中,骤然如响起一声佛偈。 他眼眉之中的忧意瞬间消失,嘴角泛开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欢喜笑容。 他脱尽了身上所有的衣衫,赤足的跳落江水中。 在漆黑的江水里,他大笑着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体,和长陵渐离渐远。 这是他迄今为止酝酿而成的最强的一道剑意,斩断了他和方侯府,和长陵,和皇宫,和这个王朝的所有羁绊。 这个夜晚,有人留,有人走。 观星台上那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秦帝王的大局里,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意外。 方绣幕没有成为他带去鹿山会盟的一柄强大的剑,而是选择了离开。 …… “引白山水入鱼市,赵四和白山水大战,若是赵四一定要报赵斩之仇,一战之下,连波和申玄等人埋伏后手,恐怕别说是赵四和白山水,就连赵一都会死,好大的手笔。” 梧桐落的酒铺里,丁宁没有在观月,而是看着比满月还要好看的长孙浅雪的面容,缓缓地说道。 沈奕也是关中巨户,自有许多来源很快的消息,两层楼又有许多打听消息的手段,再加上鱼市距离梧桐落不远,许多气息长孙浅雪也感应到了,所以这个惊天大局,此时在丁宁的脑海里也逐渐清晰。 “有锡山剑盘的气息。” 长孙浅雪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杀死樊卓只是恰巧点燃了这一个大局的导火索,她眉头微蹙道:“这是骊陵君安身立命的符兵,近乎七境中品的力量,元武皇帝许了他什么好处,居然让他交出了这件东西。” 丁宁冷笑道:“自然是允他归楚。” 长孙浅雪说道:“代价会不会太大?” 丁宁看了她一眼,说道:“大楚王朝的内里,不知有多少人不想他回去,保他平安归楚,这代价根本不大。” 长孙浅雪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是说他给的代价太大,我是说以锡山剑盘换取归楚,大秦王朝给出的代价太大。” “你是觉得骊陵君优秀,生怕大秦之后的敌国,多了一名年轻而强大的帝王?”丁宁冷漠的摇了摇头:“论心术,骊陵君和郑袖都相差得太远。郑袖既然让他回去,便说明她从来不认为骊陵君是她的对手,或者说这件事她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元武三年的那场大战里,我朝军队被歼二十万,损失战车无数,割了阳山郡。一子易六百里地,这是奇耻大辱,所以你看好了,这次鹿山会盟,元武皇帝首要针对的便是大楚王朝。这次鹿山会盟之后,不出意外,阳山郡便会交回,今后要灭敌国,第一个被灭的,便是大楚王朝。” 顿了顿之后,丁宁冷笑着接着说道:“相比击杀白山水和赵四,让骊陵君归楚,才是这局里最重要的局。骊陵君虽然优秀,然而他在长陵呆得太久。在长陵呆得太久,他的一切,便已经被了解得太多。” 长孙浅雪面色越来越不喜。 越是复杂的事情不喜欢,心术越是复杂的人,她更不喜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