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用言语形容薛忘虚的这简单一剑。 一剑出而万千七彩琉璃剑灭。 封千浊背靠着台阶,捂着鲜血流淌的腹部,惊怒交加,凄厉叫道:“为什么!” 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从方才那些画面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根本不明白封千浊此时问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但薛忘虚知道。 他有些轻蔑,有些同情的看着封千浊,淡淡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即便是用同归于尽的剑法,也少了些气势,少了些真意。” 一阵阵惊呼声和剧烈的吸气声响起。 听到薛忘虚的这句话,很多竹山县的贵人才开始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从一开始,薛忘虚就不想和封千浊过多的纠缠,毕竟巴山剑场的剑经有诸多外人不知的玄妙变化之处,所以他只出一剑。 这是他的本命剑隐忍多年之后,积蓄力量的一剑。 封千浊的任何剑势皆不能阻,所以他用七宝琉璃剑抖出千万剑,以攻对攻。 然而薛忘虚根本没有改变任何的剑势。 封千浊不敢和薛忘虚同归于尽,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出剑时,薛忘虚已经感觉到封千浊的剑意里差了那一点意思。 封千浊不想死,所以他唯有败。 封千浊捂着腹部,鲜血从指间不断流出,感受着腹部的剧痛和那道恐怖的剑意,想到长久以往的平静安康被这一剑打破,他终于疯癫一般厉声狂笑了起来:“你胜了……但你以为你就能平安离开竹山县么?” “方才那一剑,你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真元!” “给我杀了他!” …… “杀了他们!” “不要放他们走!” 随着封千浊的厉笑声响起,周围堵住每条街巷的人流中发出了无数愤怒的叫喊声。 丁宁面容依旧平静。 他抬头望向上空的天空,只看到白云的下方,屋檐的上方,有许多黑色乌鸦在盘旋。 呛啷一声,一名身穿锦绣华服的中年男子已经抽剑冲了上来。 他的面容和封千浊十分相像,应该是封千浊的某个子侄。 他手中的赤色长剑上飞洒出许多炽烈的火焰,如许多火蛇在狂舞。 然而面对这一剑,薛忘虚只是不徐不疾的弯下了腰。 他捡起了身旁道边的一把长长的竹扫把。 然后他很简单的,用这柄竹扫把像剑一样刺了出去。 竹扫把的前端燃烧了起来。 冲上来的这名锦绣华服男子想要挥剑斩断这柄前端燃烧着的扫把,然而不知为何,却偏偏就像隔着一种奇异的时间差,偏偏无法触及。 前端燃烧的竹扫把刺在了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火焰熄灭。 许多燃了一半的细小竹枝刺入了他的血肉,又被他体内涌出的鲜血和劲气冲出来。 这名锦绣华服男子不可置信的站立着,他手中的剑徒劳的伸向前方,但和薛忘虚的身体还有数尺的距离。 在下一刻,他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顶在自己胸口的竹扫把的长柄,然后他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地。 又有数人厉吼着冲了上来。 薛忘虚站在原地,只是伸手又刺了数刺。 这数人胸口都涌出一股血泉,惨叫着倒地。 扫把柄依旧是扫把柄,只是普通的长竹竿,然而因为前端的细小竹枝已经散尽,最前端染了一层鲜血,且在血肉和骨骼的摩擦之下,已经多了些锐意,所以此刻在薛忘虚的手里,这根普通的长竹竿,就像一柄分外长的竹剑。 周围迅速的安静下来。 看着那数名在薛忘虚简单的戳刺中跌倒在血泊里的数名修行者,许多原本已经准备出手的竹山县贵人也都脸色发白的重新坐了下来。 在方才的这数刺里,薛忘虚根本就未动用任何的真元。 他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即便不动用真元,第七境的修行者和寻常的修行者和武者之间,在对于剑术的理解和力量上,依旧有着巨大的差距。 要想杀死七境之上的修行者,必须用大量的军队,或者有许多五境六境的修行者与之战斗。 仅凭现在的竹山县,如果硬留薛忘虚,要死多少人? “我可能会死,每个人都会死。” 薛忘虚随意的垂下滴血的长竹竿,淡然的看着被一些人簇拥在其中的封千浊,说道:“但我可以保证在死之前,将你杀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