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飘洒的青丝,薄薄的唇,如雨中远山般淡淡的眉。 从惊涛骇浪的河面上如闲庭信步走来的,竟是一名很有书卷气、腰肢分外动人的秀丽女子。 她从黑伞下走出,任凭秋雨淋湿她的青丝,脚步轻盈的走进中年男子的方院,然后对着中年男子盈盈一礼,柔柔地说道:“夜策冷见过赵七先生。”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只是这一挑眉,他的面部棱角遍似乎陡然变得生动起来,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种难言的魅力。 “我在长陵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夜司首。” 他没有还礼,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却是从这名女子的身上掠过,投入远处秋雨中重重叠叠的街巷。 “长陵看久了真的很无趣,就和你们秦人的剑和为人一样,直来直去,横是横竖是竖,四平八稳,连街面墙面都不是灰就是黑,毫无美感。今日看夜司首的风姿,却是让我眼前一亮,和这长陵却似乎很不合。” 他的话风淡云清,就像平日里茶足饭饱与人闲聊时的随口感叹,然而这几句话一出口,院外所有黑伞下的人却都是面容骤寒。 “大胆!剑炉余孽赵斩!夜司首亲至,你还不束手就擒,竟然还敢说此诛心之语!” 一声冰冷的厉喝,突然从停驻远处的一柄黑伞下响起。 明显是故意要让中年男子和白裙女子看清面目,这名出声的持伞者将伞面抬起,这是一名面容分外俊美的年轻男子,唇红齿白,肤色如玉,目光闪烁如冷电。 “哦?” 一声轻咦声响起。 中年男子微皱的眉头散开,一脸释然:“怪不得比起其他人气息弱了太多……原来你并非是监天司六大供奉之一,这么说来,你应该是神都监的官员了。” 这名面容俊美的黑衣年轻官员的双手原本在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之前的动作,似乎本身就耗费了他大量的勇气,此时听到中年男子说他气息比后方几名持伞者弱了太多,他的眼中顿时燃起一些怒意,但呼吸却不由得更加急促了些。 中年男子的目光却是已然脱离了他的身体,落在了白裙女子身上,他对白裙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半步跨过了第四境,他在你们王朝也应该算是少见的才俊了。” 白裙女子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先生说的不错。” “他应该只是仰慕你,想要给你留下些印象而已。”中年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白裙女子,“会不会有些可惜?” “你……什么意思?”面容俊美的年轻官员脸色骤然无比雪白,他的重重衣衫被冷汗湿透,心中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白裙女子转头看了他,微微一笑,给人的感觉她似乎对这位英俊的年轻并无恶感,然而一滴落在她身侧的雨滴,却是骤然静止。 接着这滴雨珠开始加速,加速到恐怖的地步,在加速的过程中自然拉长成一柄薄薄的小剑。 “嗤”的一声轻响。 黑伞内里被血浆糊满,面容俊美的年轻官员的头颅脱离了颈项,和飘飞的黑伞一齐落地,一双眼眸死死的睁着,兀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气魄!” 中年男子击掌欢呼,“居然连监视你们行动的神都监的人都直接一剑杀了,夜司首果然好气魄,不过为了一言不顺心意而杀死你们自己一名不可多得的修行者,夜司首好像没有什么心胸。” 白裙女子微嘲道:“女子要什么心胸,有胸就够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他根本没有想到白裙女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有道理。” 他自嘲般笑了笑,“像夜司首这样的人物,无论做什么和说什么,都的确不需要太在意旁人的看法。” 白裙女子睫毛微颤,嘴唇微启,然而就在此时,她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却是不再出声。 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就在此时收敛,他眼角的几丝微小的皱纹,都被一些奇异的荧光润平,身体发肤开始闪现玉质的光泽,一股滚滚的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