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哦。 傅明予有一只养了很多年的狗,对她来说,跟他有一个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来了?” 傅博廷负着手,从二楼悠悠走下来。 傅明予说他爸妈是因为那天的迫降事件,专门想请她吃个饭。 但据阮思娴观察,有这个想法的只有他爸爸而已。 因为他整个话题就没绕开过那个事件,问各种细节,比民航局的人问得还多,贺兰湘在一旁都不耐烦了。 她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傅博廷收到他的信号,没再说下去。 可是好事不过三分钟,贺兰湘说了一句今天风真大,傅博廷他就说起了大气层结构。 说起大气层结构,他就要聊升力产生的理论。 聊了升力产生的理论,他又说起了翼型设计。 阮思娴感觉这简直就是把考场搬到了饭桌上!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话,生怕自己说错任何地方,一边踢了下傅明予的腿。 我是来你家吃饭的,不是来你家考试的! 傅明予笑了下,开口道:“爸——” “这饭还吃不吃了?”贺兰湘比傅明予先发作,“能不能别说这些了?” 专业话题终于止于此。 而傅博廷从头到尾表情都很平静,阮思娴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考核官现场好歹还点评两句呢,傅明予他爸爸就绝不漏分! 好累。 好在被制止聊这些内容后,罗阿姨把碗筷摆了上来。 正经开始吃饭了,傅博廷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基本全程闭麦,而贺兰湘稍微活跃点,也不至于在饭桌上持续聊天,无非是偶尔说几句话关心一下阮思娴平时的生活。 虽然安静,不热闹,但这样的饭桌氛围,却是阮思娴久违的。 她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寒冬腊月里,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身处“家庭”氛围,安然地吃一顿饭热饭。 “喝汤吗?” 傅明予开口问的时候,已经给她盛了汤,放到她面前。 阮思娴接过,说道:“谢谢。” “哎哟。”贺兰湘接了一嘴,“你们这么客气呀?” “是。”傅明予点头,“她平时对我很客气很恭敬。” 阮思娴低着头不说话。 我装一下给你爸妈看,你还报上奥斯卡了。 贺兰湘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真要这么客气,那一巴掌印儿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情趣。 几分钟后,傅明予和傅博廷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两人动作同步地拿出来看了一眼。 傅明予眉头突然蹙紧,而对面的傅博廷则是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阮思娴这边正跟贺兰湘说话呢,突然见两人起身,示意她们先吃。 随后,傅博廷和傅明予一前一后朝楼上走去。 气氛突然变得不对劲,任谁都感觉得到,阮思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他们……” 贺兰湘沉吟片刻,拿起勺子喝汤,“应该是有点急事,不管他们,我们先吃。” 她虽这么说,自己的脸色却难以维持平和。 自己的丈夫儿子自己最了解,刚刚有多不对劲,她比阮思娴更清楚。 以傅博廷的性格,他虽然是个工作狂,平时严峻得甚至有些刻板,但还不至于在儿子女朋友过来吃饭的情况下突然半途把人叫走。 饭厅里一下子空了不少。 阮思娴和贺兰湘面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 十来分钟过去了,楼上两人还没有下来。 贺兰湘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便起身朝楼上走去,直奔书房。 书房平日里隔音效果是最好的,但此时贺兰湘站在外面,还是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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