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表示赞同,下去安排了。他后脚刚出门,耶律敏前脚就进了门。方才她换了服饰混在人群中,盛怒的耶律德光竟然没有发现她,她一直跟到了驿馆。 “你怎么还没走?”李从璟很吃惊。 耶律敏嬉皮笑脸围着李从璟打量了好几圈,又是惊奇又是感叹,最后伸手扯着李从璟的官袍挤眉弄眼道:“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是大唐使臣!本宫就觉得你不是个简单的商人,果然叫本宫猜着了!不过你方才在商社的时候,可真是威风呢,连耶律德光都不敢把你怎么样。”说完,还一副你果然有种的表情。 李从璟暗笑,心想你何时看出我身份了?将衣摆从耶律敏手里扯回来,认真道:“公主殿下,你不会真不打算走了吧?”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耶律敏柳眉一挑,又笑嘻嘻道:“你现在可是大唐使臣,不是一个小商人了,就算我父皇知道,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李从璟懒得跟她胡搅蛮缠,最后强硬的将她拖出房门,又一路拖下楼梯拖到院子里,丢到了马车上,让人送她回去。马车启动后,耶律敏还从窗口中探出小脑袋,咬牙切齿威胁道:“敢对本宫如此始乱终弃,你等着,本宫早晚要你好看!” 李从璟脸一黑,忍不住笑骂道:“滚回去好好学学汉话!” 翌日一早,李从璟和冯道领衔大唐使节,在西楼皇宫接受了阿保机的召见。 阿保机并没有在朝堂上给李从璟下马威,而是和风细雨一般跟他扯了半天家常,最后又义正言辞的叙说了一番契丹和大唐根深蒂固的“友谊”,表达了他对两国长久和平的美好期望,并设宴款待。 当晚在酒宴上,阿保机对待李从璟等人的态度亲切异常,就连耶律德光也没来找李从璟的麻烦,只不过在酒宴快结束的时候,阿保机貌似无意的提及了西部草原黄头、臭泊两个部落有叛乱迹象。 宴席结束后,从皇宫回驿馆的路上,冯道摸着今日幸福非凡的大肚腩,优哉游哉的对李从璟道:“看来契丹国内如今的形势也不太好,阿保机要想在镇压黄头、臭泊两部叛乱时,唐军不找他麻烦,就得依照陛下的意思,和大唐修复关系,保证边境的安定。毕竟将军带百战军到了幽州后,契丹人还是不能不忌惮的,今日阿保机对我们如此礼遇,道理似乎就在这里。” 李从璟看了一眼满面红光,似乎还沉浸在晚宴美味中的冯道一眼,并没有多说,只是道:“若是如此,自然最好不过。” 皇宫晚宴结束之后,阿保机并未回寝宫休息,而是召了耶律德光和耶律倍,在御书房议事。 “唐使你们俩今日都见过了,契丹该当如何对待唐庭和唐使,你俩都说说自己的见解。”阿保机坐在皇案后,靠着虎皮貂裘,揉着眉心说道。 耶律德光好大一会儿都没说话,这让耶律倍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以前可从不会顾及他这个太子的身份,但凡阿保机问话,耶律德光都会有什么说什么,可不会等他这个太子说了再开口。但是今日耶律德光似乎没有急于表露意见的意思。 耶律德光不说话,耶律倍就不能干愣着,他试探着道:“眼下黄头、臭泊两部叛乱,而我大军若是要去平定,就得防备唐军在背后偷袭,毕竟唐军日前无故集结在古北口一线,虎视眈眈,并非一个好兆头。眼下既然唐庭有和契丹修好的意思,而我们也需要一个暂时安稳的环境,儿臣觉得应该答应唐使,与唐庭暂时修好。” 阿保机并没有说话,耶律德光冷笑道:“大哥真是好脾气!那李从璟堂堂一介使臣,放着正道不走,事先鬼鬼祟祟潜到西楼藏了这么久,要不是我领兵前往,还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表明身份。分明就是居心险恶,对大契丹国图谋不轨!如此小人,岂能放过?唐庭明面上说修好,暗地里却陈兵边境,不仅如此,更是派遣骑兵袭扰草原,接连祸害我大契丹多个部落,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如此虎狼之国,岂是能那么容易修好的?” 说罢,向阿保机进言道:“请父皇诛杀李从璟,儿臣自领大军前去剿灭入境唐军!” 耶律倍有些吃惊于耶律德光的言论,若是如此,那么黄头、臭泊的叛乱如何平息?万一激怒唐庭,到时候两面受敌,岂不自陷于危境?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当此之际应以稳定内部为紧要,对待唐使和唐庭需得顾忌大局,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待平定了黄头、臭泊两部的叛乱,腾出手来再对付唐庭不迟!”耶律倍争论道。 耶律德光一甩手,冷哼道:“匹夫之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