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止是要你的命,他想要的是整个吴家的命!”吴靖忠冷哼一声,道:“李从璟此子,极为狡猾,就是老夫之前也小瞧了他,这才在几次对付他的过程中,连连失手。此子心性,论恶毒,你们没人比得上他!” 一时间吴铭也没有话说了。 吴靖义见吴靖忠怒气稍减,于是问道:“今日之事,毕竟捧日军已经被调出来,李从璟若是借机在陛下面前进谗言,我等如何是好?” 吴靖义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吴靖忠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恼火道:“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如今还要老夫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真是饭桶!” 骂了一阵,怒气平息下来,吴靖忠这才道:“此事只能是亡羊补牢,李从璟那厮定然会就这件事上陈陛下,你们两下去之后,给我让下面的人管好嘴巴,不要乱说话!此事虽然很多人看见了,但铭儿调遣的毕竟是休假军士,只要运作得当,李从璟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说到底,斗殴并没有发生,此罪说大可大,说小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老夫在魏州这么多年根基,在陛下面前能说上话的人,也不是没有,李从璟没那么容易得逞的!” 吴靖义和吴铭心中松了口气,吴铭道:“父亲,眼下李从璟如此处心积虑对付我们,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反击,才能占据主动,立于不败之地!” “那是自然,对付李从璟的办法,为父自有主张,计划已在进行之中。”吴靖忠道,上回他被李从璟气得吐血,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报复?说到这里,吴靖忠对吴铭道:“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免得又给我惹是生非。待过两日,将与任家的亲事定下来,我吴家才能高枕无忧!” “父亲放心便是,我知道该怎么做。”吴铭道。 吴靖忠点点头。吴靖义却道:“听说这回陛下做媒,给任家挑选女婿,选中的不止我吴家一家?” “任圜现今深受陛下器重,陛下给他女儿做媒,也是恩宠的一种表现。”吴靖忠道,“不过另外的那一家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 “父亲放心,我吴家在魏州势力如何,任圜还不清楚?他想在这里站住脚跟,肯定会选择我吴家。”吴铭信心满满道,“若是任圜要考虑他女儿的意思,父亲就更不必担心,孩儿阅女无数,对付小娘子肯定手到擒来!” “你见过任圜的女儿?” “那倒不曾见过。”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吴靖义疑虑道,“依照常理,说媒一事,一男一女两家而已,陛下此番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让任圜在几家中挑选?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算是还说得一句像样的话!”吴靖忠冷哼道,“陛下心思,虽然难以揣度,但想来无非恩宠与敲打之意。这都无妨,只要能与任圜这位工部尚书联姻,我吴家就不单单是将门,也能涉足文政,善莫大焉。铭儿,此事你务必争取到手!” “父亲放心便是。”吴铭道。 李从璟和李绍斌等人分别之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一品阁。按照他给莫离的期限,他要的军情处精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虽说他可以在府上等军情处上来通报,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府邸,还是有诸多不便。 军情处这个组织,报上给李存勖的时候,李从璟只说它是斥候都的重用,并未说太多。 一品阁今日仍旧未对外营业,房门紧闭,蓝色锦布招待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李从璟上前敲门。须臾,门板取下,依旧是上次那个小厮,李从璟走进屋中,这回没有在大厅停留,直接向后院行去。 “启禀将军,人都到齐了。”小厮跟在李从璟身边道。 李从璟微微点头,人还未至院中,已听见一个声音,“别跟二爷整这些没用的,你们来魏州这么久,就收集到这么些消息?竟然连魏州地头蛇有几房小妾都不知道!什么,有什么用?二爷可告诉你们,这可有用得很,知道年前怀州长和之役因何而起?就是因为我们知道段振林那鸟厮要纳妾!” 声音很奇特,略带嘶哑,中气十足而尖细,一般人真是想模仿都模仿不来,听到这个声音,李从璟就知道是谁来了。 小院中有一颗大榆树,树下站着不少人,见到李从璟进来,立即抱拳行礼,“见过军帅!” 小院中的厢房里掌着一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