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眼下,如何将潞州之事处理得好,已经成了百战军第一份考卷。 李绍荣交代完相关事宜,休息了一阵,随即就回去了,速度倒是很快。 李从璟暗自琢磨了许久,脑海中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眼下百战军融合还不到位,新卒战力未成,不适合冒然征战,而潞州一时也没有大的动作,所以也不应该立即去征伐。也就是说,目前李从璟还是要以练兵为重中之重,顺便加强对潞州监视,并做一些小动作去限制潞州。 而一旦时机成熟,就是两军决战之时。 念及于此,李从璟又将今晨收到的信翻出来,这是一封私信,但信里所说之事,李从璟觉得可以去办了。 处理完今日手头的事务,时辰已经不早,吃住都在镇治的李从璟,罕有的换了一身常服,不带亲卫,独自一人出了军营。 黄昏将近,夕阳如歌,马蹄以一种特有的节奏,敲打在阳光铺成的地毯上,清风微拂,倦鸟知返,李从璟长舒一口气,感到一阵不常有的轻松适意。 如果不去计较那身不合体青衫,带来的不适感的话,李从璟的心情一定会更加愉悦一些。这一年来李从璟几乎从未离开过军营,甲胄几乎从不离身,这套青衫虽然看上去还很新,但穿在身上,怎么都让李从璟有些不适应。这就像一个乡下人骤然来到都市,一个都市人骤然去了乡野。习惯,实在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除此之外,李从璟征战沙场逾年,身材不可避免又长大了些,这从军之前的衣服,却是有些小了。 “左右不是去相亲,倒也无妨。”李从璟自言自语,沉吟了半晌,“罢了,看来是时候去买两套新衣裳了。” 淇门是个小地方,附近可供游玩的地方不多,仅一座勉强可以登高而望的小山而已。山下有亭,以供游人歇息,李从璟到亭前的时候,约见的人已经在亭中等候,他将马匹拴好,快步进亭。 亭中的人向南而立,金灿灿的阳光刚好打在她脸上,将她的殷桃般的嘴唇映衬的分外娇艳,因为是长身而立,高挑饱满的身材一览无遗,修长的腿露出膝盖上下的部分,是一种安安静静的白。 桃夭夭。 自打神仙山回来,她就归了家,没再理会公事,听说正在待嫁。 “让桃大当家久等了,恕罪。”李从璟向那人抱拳,微笑开口。 桃夭夭转过身,手里还捧着一杯清水,慵懒的眼帘随意披在明亮的眸子上,“我早已不是大当家。”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李从璟笑道,“我想,比起小娘子这个称谓,桃大当家应该还是比较喜欢前一个。” “的确不是小娘子了。”桃夭夭的声音很绵长,她打量着李从璟,叫出了一个让李从璟差点儿一个趔趄的称谓,“小弟弟。” 李从璟的表情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而且还不是一根,是一整条。不过桃夭夭的年纪比起还未及冠的李从璟,确实大了不少。 看来桃夭夭是生气李从璟说她年纪大…… 李从璟只得转移话题,“此地风景秀丽,视野开阔,桃大当家果然是好兴致,选得个好地方。” 桃夭夭瞥了李从璟一眼,淡淡道:“上山游玩,顺路而已。” 李从璟自觉不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但她发现面对桃夭夭,真是让人生不出半点闲聊下去的想法,所以他明智的选择进入正题,“昨日收到桃大当家的信,桃大当家在信中说,梁子山的豪杰有意接受招安,投靠百战军?” 桌是高脚石桌,桃夭夭在李从璟对面叠腿而坐,丢过来一封信,“梁子山的大当家陈致远,之前与我颇有些交情,最近被潞州镇军盯上,不堪其扰,又听说我接受了你的招安,遂打算投到你这边来,这是陈致远给我捎来的信,具体情况都在里面说了。李将军一看便知。” 李从璟接过信件,展开一看,心中已然了解得差不多,情况基本如桃夭夭所说,潞州镇军看上了梁子山的力量,决定收编,但态度言辞却极为强势,陈致远也是个性情中人,受不了潞州镇军的盛气凌人,于是打算来投李从璟。 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李从璟正要对付李继韬,还不知道怎么先去了解他一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