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认输的,告辞!” 说罢,何鸿就想大步离去。 李从璟幽幽道:“何管事,这里尚有数十何家人,难道你不想领回去了?” 何鸿停住脚步,转身过,咬牙道:“他们无罪,李将军难道还不放人?” “人,当然是会放的。”李从璟老神在在,“不过,这里有份文书,得各家主事认了上面所述之责,签字画押之后,人才能放。” 何家的责任,自然是带头闹事,这罪责何鸿要是认了,何家便落了把柄在李从璟手里,何大虎几人不仅白死,何家还有数不尽的麻烦。但是不认,这里的几十个民夫何鸿带不回去,恐怕也无法交代。 何鸿几乎咬碎了牙齿,怨毒道:“李将军这样逼迫何家,莫非以为何家无人,莫非以为堂堂淇门三族,都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窄割?” 他这时搬出三族来,就是要提醒李从璟,他要真把事情闹大,面对的可是淇门三大族的反扑,借此希望李从璟畏惧收手。只不过何鸿也知晓,不论李从璟如何,他都会面对那样的境遇。 李从璟呵呵一笑,“何管事这话本使又不懂了,何家的人闹事,与王赵两家何干?” 说着,问王草庐,“草庐先生,你说呢?” 王草庐拿起笔画押,呵呵笑道:“将军不必问老朽,老朽什么都不知晓。” 他嘴里说不知晓,手里的动作却没半分迟疑。这态度,可是非常明显了。 “王老,你这是作甚,这文书不能认!”何鸿虽不曾看过这文书,可是用膝盖也能想到,这里面写了什么。他实在想不通,这王草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然会画押。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爆炸在何鸿脑海,他愣愣看着王草庐,失神道:“王老,你王家……” 王草庐手拢进衣袖里,无辜道:“王家如何了?何管事这话,老朽可是听不太懂啊!” 赵德钧看看王草庐,又看看李从璟,看看何鸿,又看看王不器,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何鸿知道事不可为,今日所见,实在是大出意料,他索性不再停留,要赶紧赶回家,将这里的事对家主说明。 “何管事何必急着走?”李从璟道,“这厢事了,本使正要去工地看看,何管事何不同行?” “不看也罢,何某告辞!”何鸿哪里还有闲心。 不料李从璟的声音又响起,语气间充斥着说不出的诡异,“何管事不去,怕是会后悔。” 何鸿转过身,盯着李从璟,“李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从璟道:“本使什么意思,何管事与本使走一趟,不就知晓了?” 说罢,李从璟令人牵过马,带着王不器等人,就上马离营。何鸿脸色忽明忽暗,看着李从璟从容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他咬咬牙,上了留给他的马,跟了上去。 “老朽身子骨不太好,就不去凑热闹了,李将军,就此别过。”出了辕门,王草庐与李从璟告辞,上了自家牛车。 何鸿的脸又暗了几分。他看看身旁的赵德钧,却见赵德钧眼中都是思索之色。 李从璟忽然扬鞭,提高马速,这让何鸿想和赵德钧私下说些什么,又来不及说。 第35章 淇门之变(七) 淇门工地上,一切工事都在井然有序进行,人声鼎沸,热闹又不失节奏。 但在淇门外不远处一处空地上,却有许多人滞留在那里,或站或蹲或来回走动的,不一而足。这些人,都是民夫打扮,他们大多望着淇门工地,远远可见神态愤然而迷惑。 临近工地,李从璟放慢了马速。当他带着人从这些人面前经过的时候,人群中跑出来几个人,却不是找李从璟,而是奔向跟在他身后的何鸿,嚷嚷的叫喊着“何管事”。 何鸿从沉思中回过神,望见这些人,不由得有些纳罕,“你们在此作甚?” 说完,何鸿自己就意识到不对,立即向工地上望去,但见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并没有歇工,再看这些人,脸色立即就不好看了。 何鸿自然认得,这些逗留在这里的人,都是他何家的人或者是何家的佃农,这些人是安排来工地做事的,此时怎么会无所事事呆在这里? 李从璟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马,走过来,“何管事为何就不问问,他们为何会呆在这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