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车以后走路都没有底气,吃东西的时候魂不守舍。 但好在没忘记给张昀生添茶倒水。 做这种小事她倒是得心应手。 张昀生吃饭挺快,但茶点这东西跟吃饭不一样,不能一口连着一口,於棠见他慢条斯理的,她两只眼睛几乎要喷火。 他举一筷子,她就盯紧一眼。 张昀生被她搅得不得安宁,“你要干什么?” 於棠摇摇头,想到什么才说:“您还需要些什么?” 45分钟后,这顿午茶才结束。 还好,车没事。 把车开到教授家,又花去半个小时。 於棠把车停在门前,这一带都是些独门独户的房屋,屋子自带小花园,环境清幽舒适,挺适合修身养性。 “教授姓谢,平时喜欢料理花草,他还懂字画,”於棠给他介绍:“教授的书法很厉害的,我以前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 “你还会书法?”他问。 “写一两个字还行。” “那就写一两个字让我看看。” “……” 来开门的是谢教授的太太,於棠的师娘。 於棠事前跟教授打过招呼,教授也愿意配合她帮助她,毕竟老年生活一眼望到头,久居平淡就很愿意来点儿事,权当情趣。 谢教授吃过午饭就在客厅看书,见人来了,施施然起身,带着读书人那股不矜不伐笑着迎客,“张老板,幸会。” 张昀生对长辈是客气而疏离,“谢教授,久仰。” 谢教授让人入座,家具基本是红木,和人一般古朴清儒。 张昀生坐在一张方椅上。 於棠进去厨房帮师娘泡茶,出来时,两人已经聊上。 “听说张老板喜欢书法字画?” “忙里偷闲,附庸风雅,不能当回事。” 言辞之间听似谦和,但那口气多有矜傲之意。 於棠把茶端出来,远看那人姿态闲雅,一派冷隽,走近看更能体会他生得俊朗。 张昀生和谢教授不冷不热地聊着,最后谢教授把人领进书房,顺便还把於棠一并给喊了过去,说是帮忙扑纸研磨。 谢教授握着毛笔,问:“张老板想写点什么字?” 张昀生站在书架旁边,闻言回头,“您看着写。” 说完才见到於棠立在案旁,拿一块墨条,在砚台里细细研墨。 动作间慢条斯理,模样很是清新隽秀,仿佛生下来就应该这么样,她的身段清瘦而匀称,浅淡的衣衫衬得她别有一番风致。 谢教授挥毫提笔如云烟,笔迹游走似舞鹤游天,单是动作,已有崩云之势。 纸上写的是一句佛家偈语: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张昀生见了却是一笑置之,随即又说:“教授不单字写得好,原来也喜好研究佛理,多谢教授赠言,张某受教。” 於棠在里面听他这口气就觉得他是在客气,一幅字拿到了手里,大概也是束之高阁。 告辞之时,谢教授亲自把人送到门口,又语重心长地闲话了两句:“张老板器宇昭朗,如果沉敛心性,一定器业英远。” 张昀生只是笑:“承您吉言。” 回程的路上,於棠频频望后视镜,他神色淡然,於棠揣摩不透他的心境。 张昀生一下子截住她的视线,道:“有话就说。” 於棠只好问:“您觉得教授的字怎么样?” “字不错,就是人……” “人怎么了?” “酸腐气太重。也是正常,做了一辈子学问,这点精气神还是要有的。” 於棠忍了忍,还是说道:“我猜,这世上大概是没人能入得了您的眼。” 张昀生无意和她理论,不作回应。 於棠把他送到家。 他仍是态度不明,於棠看他头也不回,走进家门。 她倚着车门苦思冥想,接下来该怎么投其所好,讨他欢心。 张昀生这人挑剔,她不能太殷勤,要恰到好处,钱财他多的是,献笔墨搞文化好像很对他口味,但一个招数不能多用。 嗯…… 字画字画,他不是对画也感兴趣么? 或者,她给他画一幅伟岸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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