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昭妃和那只野猫儿,她知道紫禁城可怕,可原先想着只要自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针对自己,可如今看这情形只怕是错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将连翘喊进来陪自己说话,连翘是个喜欢说话的,夜深人静主仆俩儿凑在一起,连白日里的规矩也忘了大半,“……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这几年来阿哥格格折损了五六个,先帝爷在世的时候,阿哥们也是夭折的多,宫里头有谣传,说这是当年豫亲王屠杀扬州造下的冤孽,那几十万百姓的冤魂报复咱们了……” 这桩历史,宜宁也是有所耳闻,豫亲王爱新觉罗·多铎率兵攻打南明,围攻扬州,扬州督师誓死不降,最后清军打了七天七夜才攻下扬州,豫亲王多铎一怒之下下令屠城,扬州城内血流不止,几乎无活口可见。 但是,宜宁不相信鬼神,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只道:“有些孩子一生下来因为身子弱夭折了还说的过去,可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个阿哥哥哥们最大的都三岁了,怎么会病故?”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特别是张常在所生的大格格和荣常在所生的承瑞,都已经过了三岁。 连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孩子身子弱,有的时候染上一场风寒就去世了……” 去年正月,赫舍里皇后的儿子承祜就是因为一场风寒去世的,当时就算是宜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听说了这件事,“你放心,皇后娘娘好人有好报,定会长命百岁的。” 历史上的赫舍里皇后是死于难产,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女子生产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只能多多提点太医和赫舍里皇后…… 如此,宜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翌日一早去给赫舍里皇后请安的时候,果然没有见到荣常在。 赫舍里皇后也是十分关切,“……荣常在昨日还是好好地,怎么就病倒了?” 她是中宫皇后,若是妃嫔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她也难辞其咎。 此事关系重大,谁也不敢冒冒然插话。 安贵人瞧了瞧赫舍里皇后的脸色,见着还好,这才笑着道:“臣妾昨儿见到了宜常在和荣常在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皇后娘娘不如问问宜常在,说不准她知道了。” 第8章 小性子 安贵人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宜宁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新进宫的宜常在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了昭妃这一干人。 安贵人的祖父乃是明朝赫赫有名的抚西额驸李永芳,李永芳当初和鳌拜关系不错,这鳌拜乃是昭妃义父,当初安贵人进宫之初,鳌拜就托付昭妃照拂她一二,再加上这两人都出身显贵,对寻常人都看不上眼,一来二去的,两人如今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安贵人这话吧,就差直接指着宜宁的鼻子说是她害了荣常在。 还真是不害臊! 宜宁扫了昭妃一眼,见着她脸上不仅没有半点羞愧,反倒还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好像这事儿和她没关系似的。 她站起身,笑着道:“安贵人这话说的好像是嫔妾冲撞了荣常在似的,嫔妾刚进宫,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般……” “这种事儿,谁知道?”安贵人嗤笑一声,她看宜宁是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殊不知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更会让人误解,毕竟她和宜宁都住在翊坤宫,她都这样说,旁人只会觉得宜宁骄纵不堪,目中无人,“只怕有些人仗着自己生的貌美,能夺得皇上宠爱,想要谋害皇嗣!” 宜宁不是个好脾气的,听闻这话脸色一变,正欲说话,却听见外头传来了男声,“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皇嗣?” 这是玄烨的声音。 玄烨与赫舍里皇后乃是年少夫妻,所以来去坤宁宫从来不要人通传,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本就觉得奇怪,昨日荣常在都是好好的,今日却病了,太医说是惊吓过度,可他左问右问荣常在都说没事儿,没想到却在这儿听到些端倪。 如今玄烨一进来,无人敢答话,他的眼神落在宜宁面上,“昨日你和荣常在呆在一起?” 宜宁落落大方,“是。” 玄烨这才多看了她两眼,他记得自己曾在坤宁宫看到过这个人,也想起这女子是为何进宫,他最忌讳的就是后宫中尔弥我诈,如今对宜宁的印象很是不好。 他落座之后,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这才淡淡道:“说吧,昨日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连折损了几个孩子,如今对荣常在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在意。 宜宁也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若说一句话说的不好,可能小命都没了,只斟酌道:“昨日嫔妾陪着荣常在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