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盒塞进塑料袋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苏然进了书房拿下午跟他去学校要用的东西,笔记本、书、大纲……七七八八装了满满一个双肩包,她想着下午和岑衡一起工作,后者的勤奋刻苦一定会带动自己,所以效率肯定满格。 可事实证明,苏然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两小时后,她坐在岑衡对面的那张桌子上,一手撑下巴,一手转笔,看着他发呆。 脑子里形容词一串一串地往外蹦,可就是没法儿提笔写下一个字。 岑衡改完了小半个班的卷子,刚抬头想喝口水,就对上了苏然那“慈爱”的目光。 “怎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沾东西了?” 苏然摇摇头,“没有,就是你太影响我的效率。” 但凡岑衡长得丑点儿,苏然也不可能痴汉到一盯就盯了二十分钟,甚至还咽了两回口水。 “行,怪我。”岑衡无奈地摇摇头,她倒是一贯会把自己摘干净。 “你要是不想写东西就过来帮我改卷子。” 他两个班将近三百个人,工程量不小。旁的老师会找几个学生帮着改,但岑衡觉得麻烦,不想课后跟学生有太多的接触。 “我哪儿看得懂。”嘴上这么说着,苏然还是拖着椅子凑到了他身边。 “选择题,照着看就可以。”岑衡递了一份答案给她,将剩余的卷子递到她旁边,“改完算一下分。” “好嘞,让我来看看你岑教授下手多狠。” 苏然拿起第一张卷子,夸道:“呦,这孩子字儿挺好……” 两分钟后,她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叉,陷入沉思,“选择题二十条,她为什么能错十六题?就是都选c还能得八分呢!” 苏然痛心疾首地拿起了另一张,皱着眉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即将心梗。 “大一了,字儿怎么跟狗爬一样,他是指望着b和d写得差不多,让你看不出对错多给点儿分吗?” “诶呦……这个好,这个对了17题。” “啧,这不是原本写对了吗?怎么还划掉了?少年,相信你的直觉啊!” “这位小高同学题写得不怎么样,这画儿画得还不错,你看看这个猪,画得栩栩如生!还画在你名字旁边,这是在影射你?” …… 苏然宛如一个行走的弹幕输出机器,嘴里说个没停。 “你能不能理我一句?”她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用手戳了戳岑衡的胳膊。 “嗯?”岑衡抬头。 苏然又重复道:“偶尔理我一句。” “好。” 于是,一分钟后…… 苏然:“哦呦这位小兄弟我觉得有可能要考七十多喔!” 岑衡:“是吗?” 苏然:“这人名字好好听啊,我想写进小说里。” 岑衡:“哦?” 苏然:“当老师可真难,动不动就一沓卷子,手都要废了……” 岑衡:“那可不。” …… 哥,你捧哏呢? 改完了两个班的选择题,苏然嘴都说干了。她突然有一种想冲到大学高数老师那儿鞠躬的冲动,带她们这群学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卷子改完以后,苏然也没理由赖在岑衡旁边,她又戳了戳岑衡的胳膊,“我去码字了哦……” “去吧。”岑衡抬手揉了揉苏然的脑袋,“我一会儿要去一趟实验室,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 “嗯,你去吧,我给你看办公室。” 岑衡笑了笑,“好,但是有坏人记得跑。” 苏然挑眉,“坏人倒是没有,追求者应该不少。” 她指了指门缝旁边的一只粉红色信封,“岑教授,那信都积灰了怎么也没打开看?” 方才苏然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但岑衡一直视而不见。 “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要不我拿过来给你念念?” 岑衡瞟了一眼那信,“你想看就看。” 他这学期也收过几封,没人敢当面递,都是偷偷塞了门缝进来,放着不理,过一周就会被保洁阿姨清理走。 苏然一听,蹦蹦跳跳地跑到门边将信捡起来。 粉红色的信封上印着独角兽配色的火漆,上面用毛笔写了五个大字——岑教授亲启。 “还是个古风小美女喔!”苏然扬了扬信封,“我真拆了啊?我真不是要偷窥你信件,是你委托我读的。” 说完,她将火漆印小心翼翼地撕下来,拿出了里头的信纸。 “岑教授你好,我是生化三班的徐秋秋,我这学期不小心旷了一次课,假条辅导员没批,您能别挂我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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