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儿找找二叔,找找自家爹爹,将自己的问题转而成为长辈的问题,一切万事大吉。 终于还是有出事儿这一天。 哪怕自己从皇祖母那里求来了罗孱的封号,哪怕自己一早便表明了对罗孱的心思,也是无济于事。 吃着皇粮长大,这骨这血贴着皇族自有的高贵标签,注定不可任性一辈子。 反抗即被镇压,努力也是徒劳,文彦舜所做的一切像是伸手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文彦舜想起二叔那日对自己说过的话,他问自己二叔现在的生活你羡慕不羡慕? 羡慕吗?当然是羡慕的,不会有重重逼迫,任意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似乎无忧无虑的模样。 二叔笑自己傻,他那时手上还拿着件玉镯把玩着,“你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便只会看到别人是在什么样的,你以为二叔过得肆意,那你看你五爷爷沁阳王肆意不肆意。” “侄儿不明白。” “沁阳王不懂抗争么?屋里的夫人姨娘今天接一个,明天接一个,你只当他是好美色,却不知从前的沁阳王何等潇洒倜傥,才名在外。那些乖戾的反常的,与众不同到匪夷所思的,皆是抗争,无言的抗争。” “二叔的抗争又是什么?二叔在这件小小的古董店里也是抗争?” “无言的抗争太不高明。二叔做的,比你知道的多太多了。”锐王不想多说,小心翼翼在那镯子上呵了口气,又用袖口仔仔细细擦了擦。 文彦舜的心思从未想今天这样活泛,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唯一行得通的便是走,走出建南这困境,忘记自己这尊贵的身份,就从个普通人做起,或者从普通的兵做起。 这想法太大胆,他甚至没敢告诉二叔,在他被关在家中的几天里,唯一一次求二叔带他出去,他得跟罗孱做个告别。 那天的罗孱意外放了许多的狠话,说再不愿意见到他,说要永远忘记他,说不会等他回来…… 只是哭的最凶的也是她,最后几乎站立不住,干脆扑倒他怀里怨他的狠心。 可若是今日不狠心一次,今生或许你他嫁,我另娶,再不能相见了。 离程就在明日,明日指婚的旨意就要送到薛家,自己得上宫里谢旨。这是绝佳的机会,不会有人疑心自己出府的动机。他什么都不带,孤身一人便要上路。 文彦舜一夜未睡,一大早先上父母那边拜谢高堂,带着万般不舍出了府。 出府朝东直走便是皇宫,西面是早点摊,文彦舜叫随从在摊上点了几样包子揣着,自己奔着东面走了不远,朝南拐进巷里,出了巷子便头也不回的奔着城门而去。 城外有间小院子,那是昨日自己与罗孱相会之处,自然是他二叔的产业,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得进去看看,不敢在城里耽搁着去看罗孱,哪怕在这院子里想想昨天与罗孱相见的点滴也好。 只是没有料到有人等着他,他以为是他那老狐狸一般的二叔来逮他,哪知却是罗孱结结实实的扑进了自己怀里。 “可能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文彦舜你总得给我留下点什么。”罗孱边哭边说,她那么大胆,上来便扒人的衣服。 文彦舜揪着衣领冷冷的看她。 “你别这么看我,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她扑他上榻,却被文彦舜死死顶住,“别闹了,不是说忘了我么,不是以后再不相见么?” “你别说话。你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罗孱堵他的嘴,凑上来密密的吻,细细的雕琢。 只是他不动,如同泥胎。 “文彦舜!”罗孱气恼,“身体和心你总得留一个是我的,唯一是我的。” 她哭的眼流鼻涕一起流在文彦舜外衫上,实在不是一副能激得起欲的模样来。 可却激的心突突直跳,“那我比你贪心。” 他说,“身体和心都得是我的。” 于是唇齿相依,有咸味的泪水流进彼此嘴唇,心里却流淌着甜蜜…… 文彦佐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