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因为生物钟的缘故,即便昨晚被岑明上上下下折腾了个遍,秋梨还是迷迷糊糊的醒了,侧脸转眸看见岑明在枕边,秋梨皱了皱眉,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脱离了一些他的怀抱。 大概昨晚某人真的做得很尽兴,记忆里到最后她哭得嗓子都哑了,还被他捞起来哄着继续做,秋梨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任凭身上的人作乱。后面做完清理完身体睡觉的时候,秋梨已经又累又困的要昏过去了,身边的人还在抱着她亲。 所以此刻岑明睡颜一片心满意足的安详,眉头在晨光之中都舒展着些许梦中的愉悦,对于身边人醒来的动作,没有一点儿惊醒的察觉,秋梨转开视线,抵着被子长长呼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将她腰上的手撇开,动腿的时候一片酸痛,让她又不由地蹙起眉头。 走到浴室的时候,镜子里的秋梨伸了只手按着额头,刘海搭在手背上,随着纤细的指节动作轻微地拂动,秋梨放下手,眼神是明显的疲倦无神,沉默地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会儿后,看着颈部锁骨裸露的皮肤上或明显或浅淡的痕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洗漱用品,开始晨间清理。 透明的水柱从水龙头倾斜而下,打在瓷白的洗手盆里声音却几近于无,浇过她手指的时候,隔着透明水柱似乎能看见她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血管的痕迹和贴着骨头粉红的皮肉,尾指和手背链接的位置上,有个浅浅的牙印,被水浸湿之后才在皮肤上显现出来,秋梨看见的时候,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搓了搓,很快,那一块皮肤都红了。 早晨的气温偏低,秋梨回到卧室的时候,岑明还在睡着,旁边的衣柜柜门没有推合,里面挂着些许衣服,大概是昨晚他帮她清理身体换衣服的时候,拉开就没有关上,秋梨从里面抽了一条披肩披在身上下了楼。 在楼梯半道上往下看,大厅被阳光从各个可以透入光线的介质中倾泄而下,形成一个个光柱,尘埃漂浮其中似似点点透光的白雾,家具和地板上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秋梨垂了垂眼,眼睛看久了有些累。 出了别墅,外面的空气清冷中带着些许湿润,秋梨闭上眼睛仰头伸了个腰,骨骼声在身体各处“咯吱”作响。 长长的影子拖在秋梨身后,秋梨往前走着,被湖水包围的别墅在此刻清晨别样安静,悠悠湖面上拢着薄雾,粼粼波光在水面随着湖水轻漾跳跃,周围环绕的山林,山麓中心也围着一圈薄纱,远处模糊的树林树顶上翩飞出黑色的影子,像是清晨觅食的鸟儿,浓浓的绿色在清晨的雾气中像是蒙了一层天然的滤镜,无限模糊后在边缘锐化。 秋梨坐在秋千椅上,脚尖点地轻轻用力,椅子就缓缓晃动起来,披肩边缘的流水垂在椅子边缘,随着秋千而晃动。秋梨闭着眼睛仰头靠着椅背,晨光直射在她脸上的皮肤上,慢慢变暖,光芒下,白得柔软、精致。 安静空旷的清晨里,很适合思考,秋梨在脑子里整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呼吸的节奏和秋千晃动一般轻缓。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家庭普通,性格普通,在很长的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学习成绩好,其他挺没用的,所以在被岑明纠缠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在反省自己,甚至自责自己居然勾引未成年,心里有一种负罪感,也是因为这样,在一次错误中秋梨没有及时的纠正,反而被岑明变本加厉,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有过几次,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和岑明好好在一起,然而在岑明明显脱轨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之中,她在不断地自省中慢慢确定自己的内心。 当年离开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解脱,她是真的不爱岑明。 那么现在呢? 在这场自愿的逃婚里,她的心到底又是怎么样的呢? 是因为,内心深处,她其实爱着岑明吗? 秋梨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哪个念头才更加清晰,她好像也不确定自己爱岑明,抑或偏向于不爱。 她逃走,是因为,在看见岑明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结婚之前身边的人对于她选择结婚的疑问的答案。 她没有想象中爱林怀城,至少没有林怀城爱她那般爱? 所以在触碰到林怀城悲伤的眼睛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逃避那么爱自己的他,逃避自己没那么爱的想法。 大学的时候,林君她们总是说性子冷,每次谈论起爱情总是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她当时对于爱情没有想法一是因为被岑明纠缠,而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淡漠的人。 她总说岑舒大小姐骄纵自我,其实后面想想她的冷淡也是另一种自我,另一种自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