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子葵又把他的脑袋点回去,挽发,“我等下去喊老师。” 萧复仰头:“等等,你为什么要喊他?他还爬得动山?” 林子葵耐心很足,戳他头顶:“低头。当然要喊,那是老师。” 萧复:“他不能去,你带他去,我就不梳头了!” 林子葵:“要梳的,头发梳一半不好看。” 萧复:“那你别带他,我跟他说。”萧复大喊一声,“相爷您在家好生躺着吧!” 薛老气得胡子歪了,也大喊一声:“老夫才不去,老夫走不动路!” 萧复穿一身女子装束,也没什么不适,出门遇到林子葵的老街坊邻居,他还会主动说:“我是林家的媳妇。” 一个大娘仰着脑袋看着他,看得呆了:“呃,呃这……好俊的小媳妇。” 萧复拿着手帕:“大娘说笑了,记得来喝我和林郎的喜酒啊。” 萧复和林子葵走了,还能听见议论。 “长得真不错,就是看着很高大厚实,有福分,一定好生养。” 林子葵不好意思地解释:“照凌,他们这样说话,没有坏心的。” “我知道,你的街坊都不是坏人,地方小,就出了你这么个奇才,不关心你关心谁?对了,你家祖坟是不是也在这座山上?” “在,我带你去见我爹娘,他们合葬在一个墓里。生同衾,死同穴。” 小小的凤台县,不出几日,所有人都知道了,林举人要娶妻了。 娘子是云南那边的人,一张脸生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明媚标致。 许多人慕名来看了,但没见到媳妇。 成婚前,林子葵还有许多事要做,写请帖,请优伶,他一个人操持不了这么多事,许多成婚的规矩都还不懂,所幸薛相从老家叫了十几个丫鬟婆子帮忙。 十五这日,天刚蒙蒙亮,薛府丫鬟给新娘子开面,也就是刮脸上绒毛,不仅如此,还要刮腿毛和腋毛的,丫鬟道:“姑娘,您把衣裳脱了吧?我给您刮?” 萧复想了想,问她:“你都怎么给人刮的,教一下,我自己来吧。” 丫鬟等了一会儿进来,给他上脂粉,越上越觉得不对劲,新娘子怎么这么像男人啊,漂亮是漂亮,但是…… 这不对吧,林公子不会是被骗了吧? 那婆子看萧复好生眼熟,像是十几年前,来薛府念过书的一位,好像是……昌国公府的公子。 因为那小公子甚美,婆子记到了如今。 心中暗忖:“又是姓萧,难道是昌国公府的姑娘?真不愧是云南王府郡主的姑娘,身材真是高大威猛,巾帼不让须眉。” 萧复没上过粉,一照铜镜,看太白了些,就伸手扫掉了一点:“不用这么浓。” 丫鬟:“姑娘,口脂可要抹一点?” 萧复扫了眼鲜红的胭脂花片,点头:“一点就好。” 灯笼红透,天边将近晚霞,萧复披上了霞帔盖头,弯腰坐上了喜轿。 四个轿夫肩膀一沉,不约而同心想:这新娘好他妈重。 新娘还很急,修长手指从黄色大袖里伸出,撩起帘子催促:“走啊,快走。” 轿夫听见新娘半点不较弱的“粗声”,笑道:“新娘子别急,要走十里路呢。” “走快些。”新娘子掏出几颗金豆子塞过去,“给你们的,再喊四个人来抬,我重,你们走得慢,都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