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微微侧头:“还有事儿?” “有……”萧复看见他一脸难言的表情,就起身走了过去,元庆看林公子在睡,就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那个唐孟扬,确实是个断袖,而且,他还出身江南名仕,素有才子之名。” “什么狗屁名仕,死断袖。” 元庆:“…………” 萧复皱眉:“这些东西,从他那里拿过来,擦过没有?” “都擦了,还有这个。”元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是仿造薛相那副叆叇打造的,工匠说,效果大差不差。” “就是这个?”萧复打开一看,是两片薄薄的琉璃片,用银夹在一起,还有两根折起来的腿儿,他一打开就知道怎么用的了,将之戴在鼻梁上试了试。 “头晕。”萧复眼前,元庆的脸都肿胀了起来,他还在研究,元庆略微迟疑了下:“还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能,薛相的叆叇,我已经给他还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是晚上,正好撞见他府上的下人,在院子里埋东西。” “哦?埋得什么?” “巫蛊娃娃。” 萧复摘下叆叇,对着阳光用拇指擦拭,发现越擦越灰,就用袖子擦,口中慢慢道:“徐阁老这招,不高明,但是对宇文铎够用了。他这是要把碍事的人都扳倒了,扶自己的人上去啊。” “所以属下,就把娃娃挖出来了。第二日都察院果真是来相府搜查了,结果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挖着,只好打道回府。”元庆做好事不留名,看见薛相一家安好,便离开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那头,墨柳端着刚熬好的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二姑娘,照您说的,熬成了两碗水。” 萧复的脸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笑起来的模样确实像野狐狸:“墨柳,你家公子睡着了,等下我去喂他。” “好的二姑娘,”墨柳不跟他抢活,瞅了元武一眼,就趴在床上,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索。 萧复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你做什么?” “……二姑娘,哎呦,疼,汤婆子,汤婆子凉了!我给我家公子换一个,你捏我做什么。” “我手劲大,”萧复松了手,“你也辛苦了,去睡吧,我会看着你家公子的,汤婆子我让人去换。” “可是……”墨柳抬头瞥了他一眼,“可我是,昨夜跟我家公子一起睡的。” 萧复盯着他,半晌吸口气,朝他道:“你去旁边睡,炭火还有,管够的,你家公子受了温病,会过了病气给你的。” “哦,那我睡旁边,多谢二姑娘。” 墨柳去旁边软榻睡觉了,中间隔了一张屏风,躺下时,透过薄薄的屏风,能窥见萧复给公子喂药的侧影。 “这样俊朗高大又漂亮的娘子,我家公子还这样喜欢,看来喜欢得没错,二姑娘人真好。” 林子葵被萧复扶着起来喝药,脸颊鼓着,嘀咕了句苦。 萧复:“药难喝,还是姜汤难喝?” “姜汤。” “那把药喝了吧,姜汤那么难喝你都喝完了不是?” “那是你骗我,你说没味道,我才喝完的。” “你这是怪我么?” “嗯。” 林子葵的礼节,在温病的影响下,似乎蒸发了。 但萧复觉得他这样更好,书生分明是有性子的嘛,总是那么温和,把刺都收起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