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我去外边时,正巧看见他在喂猫……我没敢多说话,看了一会儿,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看着像是双生子?” “殿下怎么知道?” 李齐慎极轻地嗤了一声,开口却很平静,语调甚至称得上温柔:“是兰陵萧氏的人,不必在意。不过性子不太好,还是避开为好。” “……哦。”谢忘之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点点头,低声说,“那没有别的了。” “好。”李齐慎应声,“那听我说?” 谢忘之连忙应声,心底却有些忐忑,不自觉地攥紧袖口:“我听着。” 李齐慎微微一笑:“你看过什么传奇?” 谢忘之万万想不到他会挑这个话题,绷紧的心弦骤然松下来,居然也笑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提及传奇,能说的话反倒多起来,背靠着门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双方能说的话多起来,李齐慎嗓子不舒服,说的话少,偶尔开口也很克制。更多时候是谢忘之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但她很开心,分明是初次和少年隔门交谈,开口时却像是经年的旧友。 四面寂静,女孩背靠着门,仰头看着漫天飞雪,身旁的行灯兀自燃烧。门里的少年也背靠着门,漆黑的发梢在地上盘曲,殿里点的灯烧出暖黄的光,透过门窗映出去。 细雪渐停,靛蓝色的天幕上居然隐约亮起了几点星辰。 “……后来娶了龙女的书生就做了神仙,还把丹药赠给以前的好友,然后那个好友也不知踪影。”谢忘之轻轻地给传奇收了个尾,“就这样。” “果然是仙人赠丹。”这故事挺美,李齐慎却没什么触动,不咸不淡地应声。 谢忘之呼出一口气,借着行灯的光看院子:“……呀,雪停了。我该回去了。” “好。” “那我先走了,殿下也休息吧,注意身子,风寒再重就不好了。”谢忘之提着行灯起身,拍拍披风。 “嗯。”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谢忘之还是笑了一下,好像站在那少年面前。外边冷,她却觉得眼下那一块微微发热,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没必要的话:“殿下,外边的雪积得很厚。” “我知道。”李齐慎其实没懂,“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倘若您没有风寒,这时候能出来看看雪就好了。”谢忘之说,“雪刚停,等到明早再看,就不一样了。” “是。” 李齐慎说话一直清清淡淡,谢忘之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何况夜深,在外边站着实在不好。她知道该走,却好像又有点舍不得:“……殿下?” “怎么?” “……啊,我今儿做了碗银耳羹,托人送过来的。”谢忘之攥紧行灯的长柄,指腹压得都有点疼,她却没感觉,兀自低头,睫毛轻轻颤着,低声问,“殿下觉得……如何?” 喉咙里甜腻的感觉霎时反上来,李齐慎强压下去,咳了一声,昧着良心:“……还不错,我挺喜欢。” “喜欢就好。”谢忘之忽然又欢喜起来,不自觉地靠近门,像献宝一样,“我还会做别的甜汤。既然殿下喜欢,那我再给殿下做。” 李齐慎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若是真天天喝,就凭那多加的糖,早晚要送他去见祖宗。 但他不好拒绝,沉默片刻,认命:“多谢。” “……嗯。”谢忘之哪儿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抚过行灯,轻声说,“那我走啦。今晚叨扰殿下。” “无妨。” 谢忘之再应了一声,拢紧披风,稍稍提起裙摆,踩着铺在地上的雪原路返回。 李齐慎靠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定外边没声了才起身,忽然推开门。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