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好像都静了下来。 * 中途温烺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沈京墨都没接上。 他和舒杨在跟几个外资商吃饭,安静的高档西餐厅中,手机都是震动模式。他一晚上也心不在焉的。 去走廊透气时,才注意到好几通未接来电。 接上了,也不知温烺醉了没醉,只听他舌头都大着,嚷嚷着报了一长串的地址,让他过去。 沈京墨费劲儿才听明白温烺说的地址是哪儿。 他知道lamour的人今天来了巴黎,今晚还攒了个局,对方是venus的人。陈旖旎应该也在的。 这个想法才从心底盘旋上来,就听那边好像有人说了句“总监也醉了”。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挂了电话,捏着手机在走廊徘徊了好一阵。 饭后,他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 想了很多事,从十三年前想到六年前,再从六年前,到现在。 他不敢开太快,尤其是这样的雪天。以前他是出过一次意外的。于是小心谨慎地行驶,在夜晚巴黎的街头穿梭。 从傍晚到现在,雪停了很久。 浓云遮盖的夜空,难得地,缀着几颗星星。 不知不觉,他就将车开到了温烺给他的地址。 进去后,他们刚准备散场,lamour的人大部分是见过他的,一人一句“沈总”问候过去。 暗地里交流着,估计他是被温烺的那个电话给喊来的。 老友重聚,大多都喝醉了。 陈旖旎留在最后,在桌上趴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来。 她侧着脑袋枕在自己臂弯里,察觉到有人来,睁开双朦胧醉眼,眸光被头顶的水晶吊顶的光晃到支离破碎。 渐渐的,拼凑出眼前男人的轮廓来。 灯好亮。 她想起自己那会儿好像哭过。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哭,是好友重逢的久违,还是被温烺怒骂一通的难过,还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不想他看到自己哭过,匆匆地别开头,要转到另一边去。 潮热的脸颊却贴过一个冰凉的触感。 他坐在她身边,用指背,轻轻地抚摸过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她又开始流眼泪。 她向后躲开他的手。 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挑起一双朦胧的泪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逐渐地,透过酒意,看清楚了这张让她曾经爱过,又让她极憎恨的脸。 这样剑拔弩张的对视,好像成了常态。 沈京墨见她醉容娇酣,力气软绵绵的,支着自己脑袋都支不稳了,情不自禁地靠近她,轻轻地笑:“你看什么?” 她嗤笑了声,吐了三字:“看混蛋。” 他勾了勾唇,低笑着,不说话。 她视线下滑,好像要在他身上找他发生车祸的证据,以证明温烺没骗她,也不是她刚才在梦里听到了那些话。 最终好像在他手腕,看到了一道类似疤痕的痕迹。 她记得,以前好像没有。 恰好他抬了下手腕,低头看表,好像准备提醒她现在很晚了,还没说话,她指尖儿鬼使神差地一挑,勾起他袖口。 看到了那道伤疤。 他视线一凝,愣然地看着她的动作,跟随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腕的疤痕。 她看了眼,就放开了他,偏开头。 鼻腔发酸。 他跟着一抬头,她已经转回了头,轻轻抬起尖俏的下巴,眼底泛着红,却是笑着问他:“混蛋来干什么。” 他抿唇笑,一手带过她下巴,拉近了她的脸。 微微眯了眼,轻笑着一字一顿:“跟你算账。” “算账?”她算是服了他这幅语气,去躲他的手,边推搡他的臂弯,无奈地说:“沈京墨,你别闹了……” 突然,她落在他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