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不多, 自然都是啧啧称奇, 礼节性地恭维潘滚滚姑娘:“你运气太好了!这些东西值不少钱吧?” 佟彤轻轻摇摇头,告诉梁湘:“怎么可能呢!要都是真货,卖家早进去了。” 还有她身边的几个文物朋友, 那表情都是从震惊到同情, 从同情到好笑, 甚至有些鄙夷。 在鬼市偶尔捡个漏还说得过去,同时捡这么多漏…… 只能说活该了。 多谢您给国家创造这么多外汇收入。 佟彤不由得对潘滚滚的动机产生怀疑, 冷冷地问:“姑娘,您买了这么多中国‘文物’, 都打算带回去当纪念品啊?” 潘滚滚没听出她说的是反话,一边爱惜地抚摸着自己今天的“战利品”, 一边摇头笑道:“不不,中国的文物我当然不会带回国。我要把它们捐给中国的博物馆,让它们受到专业的保护。” 她的普通话说得颠三倒四,还隔三差五地夹着英文单词, 但说话时语气认真,表情诚恳,不像是开玩笑。 佟彤吃了一惊。 “你是说, 你打算捐……” 潘滚滚抚摸着锁骨上刚刚纹的大熊猫,自豪地说:“没错。我喜欢中国文化。我要为它的保存和发扬出一份力。中国的文物保护部门太差劲了,以至于这么多珍贵文物都在市场上随意流动,我还要给有关部门写信提意见。” 嘿,连“有关部门”都知道。旁边几个小白老外齐齐鼓掌,赞赏她的高风亮节。 希孟微微冷笑着,不合时宜地说:“你……” 佟彤赶紧拉拉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人家一片好心,咱不当众给她难堪。” 他不服气地瞪她一眼,好像在说,这种智障也要给面子? 但看着佟彤眼睛一眨一眨的,莫名神似当年的小狮子犬,他忽然扑哧笑了,摇摇头,真的没说话。 佟彤一拉张浩然:“你去跟人说说,咱们帮她把这堆东西提楼上去。” 民宿是老房子改的,没电梯。潘滚滚住二楼,要一个人把这些破烂都搬上去还真困难。 潘滚滚连连感谢。 到了她房间,潘滚滚小心翼翼地把“文物”一个个包好,收到自己的新买的大箱子里,弯着腰调试密码锁。 “我能看看你这些东西吗?”佟彤问。 “当然啦,先洗手哦!然后戴手套。” 眼看潘滚滚拿出一次性手套,佟彤吃惊了:“你还挺懂啊!” 潘滚滚得意地说:“那当然啦!我在大英博物馆中国馆做了两年志愿者了,接触的中国文物比你们还多呢!” 佟彤又惊讶又好笑,回头轻声跟希孟说:“那怎么还一点儿眼力没练出来呢?回头得建议她来故宫交流交流。” 其实潘滚滚虽然是博物馆志愿者,但只负责在闭馆之后做一些清理、打扫、安保之类的工作。展厅里的展板介绍她倒是都看熟了,对中国历史的背景知识还算了解,但并没有接受过文物方面的专门训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潘滚滚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自学中文,偶尔隔着玻璃在那些古代书法作品上认出个方块字来,觉得可有成就感了。 佟彤一边听她用魔鬼普通话说这些(加上张浩然的翻译),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她那个“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翻来覆去地看。 不得不说,做旧还真不错,斗彩云龙赶珠纹饰——斗彩是明朝成化年间发明的新技术,在当时就十分值钱,放到现在就更别说了,完整的斗彩瓷估价几千万轻而易举。而这件“斗彩”碗,制作的卖家十分心机,造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裂纹,以示其“流落民间”,并未进入国际拍卖市场的原因。 潘滚滚还兴致勃勃地问呢:“怎么样,是不是很稀有?是不是很珍贵?是不是万里挑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