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发现,那一纸入城通行证也从口袋里离奇消失;被水冲走的保温桶仍然完好无损地躺在她背包里;甚至,当她打开手机相册,在吉斯-5卡车里那张和希孟的自拍,以及跟昭君、文姬的那张合影,也都不知何时自动删除了。最后一张照片是高茗下榻的那个金碧辉煌的酒店。 她郁郁不乐地丢下衣服出门。 影楼销售欲哭无泪:“美女你们再考虑考虑……” * 回城的出租车上,佟彤对某些事情耿耿于怀,路程走了一半,终于忍不住。 “我就不明白了,我看着那么像你女朋友吗?” 出租车里开着充足的暖气。她浑身燥热,划着手机,强迫症发作地点掉一个个新消息提醒,一边气愤地问:“刚才你怎么也不澄清一下呢?” 车里气压有点低。但司机大概见惯了这种一上车就拌嘴的年轻男女,一点没走神,聚精会神地跟着导航走,就当后头两人是空气。 希孟坐她身边,仰在后座靠枕上,从容地说:“对那影楼的小二来说,你不过是她生命的过客。她纵然判断草率,但你若难得糊涂,于己又无损失;你若一意较真,双方徒增口舌。人生苦短,我觉得还是高兴最重要。” 还咬文嚼字,一套一套的挺有道理。佟彤也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您把那句‘人生苦短’留给我感叹成吗?我觉得我更有资格……” 希孟仍是垂着眼,手臂一长,轻轻揽住她肩膀。 佟彤后面那一连串抱怨就卡住了。 “你不是需要安慰吗?”他伸手拨开支楞在两人中间的安全带扣,提醒她:“安慰一下。正常社交。” 佟彤:“等等……” 他怎么把她那句胡说八道奉为圭臬了,是智障还是智障?? 她耳根擦到他硬挺的衣领,摩擦生热,让她眼底都有点燥,视野中晃动着他的侧脸,他的眼中波澜不惊。 “现在不算了,我觉得不正常。”她只好吃了吐,咬着牙悄声提醒:“您是一幅画,物种有别,咱注意点形象。” 希孟“哦”了一声,把她搂更紧了…… “这倒是提醒了我,”他低声说,“你听导航里提醒了没有?前方是事故易发路段。你不能再受伤了。” 佟彤还没来得及抗议,出租车司机炸毛了,后视镜里一脸不高兴。 “你俩耍朋友便耍,谈情说爱莫要拿老子当道具,成不?老子二十年的老司机,这段山沟沟天天开八趟,一次事故都莫得!” * 佟彤又在成都待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傍晚。飞机平稳落地。她顺利回到北京。 休整一晚之后,她来到民宿。高茗已经等在那里了。 那天她跟高茗,连同她的十几个“专家朋友”,一同去给那个望远镜“寻根”。佟彤拿过那个望远镜,随便说了两句话,就突然消失了。 高茗那时候在樟树下默哀,眼睛并没有盯在佟彤身上。但她一转身,发现“旅行团”里失踪一个人,给她打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那也是十分惊悚,差点就拨电话报警。 文物们面面相觑了一秒钟,意识到得赶紧采取补救措施。 大家平时并没有准备类似的“应急预案”。最后还是和蔼可亲的赵孟頫、白老板几个文物出马,好不容易安抚了高茗的情绪,说佟姑娘大概是临时走丢了。 “不瞒高姑娘说,她的确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我等都是知情人,可以向你保证,她这次绝对没有人身危险。” “对对,她也从来没做过违法乱纪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