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引来警察……” 小白们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都啧啧称奇。 直到旁边一串难掩的轻笑。希孟放下奶茶,伸了个懒腰。 “马老师,您这就不厚道了。当初您从我这儿进的仿画,说好了批发价一百六一张,怎么转眼就糊弄人家是真品呢?” 小白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托着“王希孟真迹”石化当场。 马老师气得站起来,又赶紧坐下,低声咆哮:“有完没完了你!谁tm找你进仿画了!满口胡言!——哎哎,别走,这小白脸跟我有过节,他根本不懂古画,就是瞎说的……” “不懂画的小白脸”支起身子,地上捡了根粉笔,随随便便一划拉—— 居然就是刚才那幅画中的线条和意境,甚至更上一层楼,几笔掉渣的粉彩,比那“王希孟流落民间的画作”更加引人入胜。 “当然是我仿的了,”他说,“哦对了,画这幅的时候手有点抖,发挥失常,给马老师打了个对折。马老师,真不好意思。” 马老师讷讷地看着地上的粉笔画,喃喃道:“不可能……” 他花钱买票进了故宫,排队三小时,观看五分钟,不辞辛苦地拍了几百张照片,为此还被喷了一头□□。回家之后,日夜研究,反复试验,终于制造出了似是而非的仿作,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月,堪称业界楷模。 这人倒好,随便几笔,那线条,那意境,倒比他呕心沥血造出的假货还逼真? 难道是祖师爷专门派来拆台的? 小白早就扭头不理他了,反倒搭讪希孟:“帅哥,你真是仿画的?有工作室吗?” …… 日落西山,夜幕渐起,城市的霓虹灯争奇斗艳,照亮了夜色中的鬼市。 许多摊主生意兴隆,有些面前的铺位上已经空了大半,满意地收摊数钱。 只有马老师一个人,哭丧着脸坐在原地,面前堆得整整齐齐,从古画到古瓷到民国大烟筒,一样都没卖出去…… 只要他一开口,那个神秘帅哥必三句话拆台,而且拆得盆光碗净,让他连找补的话都编不出来。 而且好几次,差点被骗的小白投诉保安,保安过来一通敲打,声音如雷,让他好没面子。 现在他旁边已经又多了第三个小马扎。一个娃娃脸女孩捧着个全家桶,正跟神秘帅哥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互相拿餐巾纸擦手,一点也没有撤退的意思。 马老师绝望了,终于从马扎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过去,重重一拱手:“先生高人,在下心服口服。咱明人不说暗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您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眼前一闪,一个黄铜望远镜托在对方手中。 “来历。哪儿收的,上个藏家是谁,时间地点人物缺一不可。” 马老师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个望远镜结的仇,火气一下子又蹿上来:“您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旧货不问来历,行规不能破……” “你不说,明儿咱还来这儿坐着。”佟彤笑眯眯跟希孟商量,“别说,这儿空气还真好。” 马老师终于求饶:“我说,我说,您以后再别来了。” ------------ “这望远镜是我从一个玩友那里换来的,”马老师垂头丧气地交代,“当时以为是什么民国大人物的物件,后来鉴定了半天也没鉴定出个所以然,只好当普通玩意儿卖了。” “您朋友又是从哪儿收来的?”佟彤问。 这时候天已全黑,微风送来一阵阵朦胧的雾霾,马老师完全没认出她。 “等等,他回微信了……”马老师点亮手机,“说是在四川成都附近的老乡那儿买到的。你们懂的,做我们这行的,都有固定的拿货渠道。老乡在地里、山里找到什么宝贝,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比文物局去的还快啊?”佟彤冷不丁问。 马老师赶紧表态:“哪能呢,我们肯定不敢跟国家抢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