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血口喷人。”玉天琉怒道,一派正气凛然。 “假如天琉君真的没有和贼人勾结,还请回避,这样,贼人才能被问出真正的供词。”李越白坚持道。 “笑话,天琉君若是回避了,岂不是听不到这贼人说了什么?有何公平可言?”葛槐力争。 “那这样如何?”李越白退了一步:“可否请诸位仙长,在天琉君一方,和这魔教贼人之间,凝起一道屏障出来?我听说有一种单向屏障,让天琉君的话语不能被贼人听到,而贼人的话语,却能被天琉君听到。” “穆仙师这是公然怀疑在下了?”玉天琉冷冷地挑了挑眉。 “只是避嫌而已,若是天琉君不敢,那才是真的可疑。”李越白道:“那鄙人只能认定,天琉君与这贼人是一伙的,要时时刻刻,句句提点!” 众人也早已对玉天琉有了疑心,玉天琉权衡过后,也只得接受了这个条件。 一道泛着蓝光屏障被法术凝结了出来,单向隔绝声音的屏障,十分有效。审讯也继续了下去。 障篾得到同意,便继续诉说起来。 “那日小的在炼丹房伺候着,左护法和贴身手下们也正在炼丹房商议要务,小的在一旁亲耳听到左护法说,收到了天玑君的亲笔书信,上面写的是合作事宜……天玑君说,自己想继承昆仑的仙主之位,只可惜父亲身体康健,兄长颇有势力,若不出意外,是继位无望的。天玑君还说,他知道左护法和右护法不合,因此建议左护法促成这场大战,让右护法带人前去攻打昆仑。”障篾说得十分流畅,连字词都没有改, “这话,倒是和昨天的一模一样,连字句都没有修改。”李越白道:“不像是从记忆里搜寻出来的,倒像是背诵出来的!”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却吓得障篾打了个寒颤。 “……这……这位仙长可是不相信小的?”障篾两只眼睛惊恐地转了转,看了看玉天琉,又吓得缩了回去。 “无妨,继续说就是。”李越白笑了笑。 “左护法还拿出了天玑君写给他的信,小的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看完信,和手下商议完毕后,左护法就将信掷入炼丹炉中,顷刻间烧成灰烬。小的在左护法及其手下走后,又把灰烬偷了出来。” “那炼丹炉,可是你们魔教的炼丹炉?”李越白道。 “是,是。”障篾连声应答。 “这就对了,想必在魔教的炼丹房里,也不会有名门正派的炼丹炉,若你说有,我倒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了。” “没有,自然是没有的,我们魔教的炼丹房里当然只有魔教的炼丹炉!”障篾连声应答,急于证明自己是真的魔教中人。 “那你告诉我,为何魔教的炼丹炉,能烧出黑色的灰?”李越白盯紧了障篾:“魔教的炼丹炉,用的是歪门邪道的九味真火,和名门正派的三味真火不同,九味真火烧灼纸片,烧出来的灰烬,只能是灰白色,如何会出来黑色灰烬?” “这……这……” “是啊!本仙主虽然不才,却也听说魔教炼丹之术是不同的。”玉天玑叹道:“本仙主幼时顽皮,也曾经将书卷投入自家炼丹炉中,结果烧成黑色灰烬,当时便有仙师顺势教导本仙主,说若是魔教的九味真火,烧出来便是灰白色,不是黑色。” “难道说,你根本不是魔教中人,只是个冒充的?”李越白声音不高,说的话却是步步紧逼:“这封信,恐怕根本不是在魔教的炼丹炉中烧出来的吧?” “这……冤枉啊,小的真的是魔教中人啊!”障篾连声喊冤。 “那,何以解释魔教的炼丹炉却烧出了黑色的灰烬?”李越白冷笑道:“除非,是因为你们魔教刚刚踏平了化笼仙山,将化笼仙山的炼丹炉搬进了你们魔教的炼丹室!否则,再也没有其他解释。” “……”障篾惊恐地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无法找人帮忙,眼珠子一阵乱转之后,终于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口应道:“是!正如仙长所说!我们那阵子,正好缴获了化笼仙山的炼丹炉,摆进了我们的炼丹房里,是小的之前记错了!左护法顺手就是把书信投进了化笼仙山的炼丹炉中,所以烧出了黑色灰烬!” “可是那化笼仙山的炼丹炉,里面烧的是三味真火,对于魔教教徒而言,杀伤力极大,你从中取出这把灰烬,想必已经烧伤了双手吧?”李越白问。 “是,是啊,不过小的已经伤愈,不妨事,不妨事。”障篾连连连头。 “这次,你可以真的记清楚了,不会再改了?”李越白一字一顿地问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