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备地眯起眼睛。 苏逝川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用完好无伤的那只手拉起战术面罩,又佩戴上作战服的兜帽。 “实话可以告诉你,刺杀陛下正是皇储殿下的意思。” 白皇后闻言大惊,厉声道:“这不可能!” 苏逝川收起光剑,将剑柄别回腰间,缓步走上铺着红毯的过道,走进月光下,来到那尊神圣皎白的主神雕像前。 这时,书房敞开的门后再次传来骚动,礼拜堂内的众人纷纷侧目看去,一名负责看守皇帝遗体的士兵夺门而出,惊恐大叫:“他们又——”他的声音戛然而住,脚下绊倒,整个人迎面砸向地板,背心赫然插着一把飞刀。 伺候在皇后旁边的几名侍女发出惊呼! ——按照计划,携带有皇帝头颅的封尘会吸引开全部禁军,给隐藏在教堂顶部的三人充分的撤退时间。 然而苏逝川现在有个全新的想法。 去而复返的三名刺客鱼贯出了书房,苍星陨弯腰拔出尸体上的飞刀,十七跟在他身后,目标明确地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长身而立于雕像下的主人。 “boss怎么也来了?”极月的脸颊还往下淌着血,不解道。 “谁知道。”苍星陨边说边按下耳麦,“什么事?” 苏逝川转身看向满脸愕然的白皇后,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觉得这人没必要留下,让你们回来清个场。” “听上去你好像不高兴了。”苍星陨顺着苏逝川的视线看过去,认出了目标人物是皇后。 苏逝川“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只清礼拜堂,还是清整间教堂?”苍星陨又问。 “主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教会对帝国施压争权争了很多年了。”苏逝川道,“也顺便解决了吧。” “明白。”苍星陨松开耳麦,对两位搭档说,“乌鸦要清场,教堂里面,一个不留。” “是。” 那一晚,光明大教堂的礼拜堂仿佛被血液浸透,白皇后的尸体被主神头顶的冠冕刺穿,血浆淌满了雪白的雕像,大主教查尔斯在自己的卧室内遇刺身亡。 当对神明的歌颂败给求饶,赞美诗被尖叫取代,当圣光染血,苏逝川却仿佛在炼狱一般的景象中看清了眼前的路。 “你要怎么办?”打发走另外两位搭档,苍星陨擦干净手指沾上的血,独自来到苏逝川面前,“这在计划之外,想好回去怎么解释了?” 苏逝川把遮面的东西摘下来,似是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放心,没有我解释不了的事。”他取下光剑交给对方,“下手狠一点,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肆意妄为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你的狗会杀了我。”苍星陨接过剑柄。 “我会让他给你留口气。”苏逝川被他逗笑了,“计算好位置,他们大概还需要两小时才能回来。” “你知道的,我只会杀人。”苍星陨释放出光剑亮蓝的剑身,起手,直刺入苏逝川的胸腔,径直贯穿到底。他顺势走过去,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对方,引导他坐在地上,“位置对么?” 那把剑从胸口,穿过心肺之间一道狭窄的缝隙,背心透出,位置掌握得分毫不差。 苏逝川疼得满脸是汗,伸手扣住苍星陨的手臂,十分虚弱地笑道:“还可以,只不过……你要是再不……抽出来,我的、我的内脏可能会被有害射线灼伤。” “抱歉。”光剑应声拔出,苍星陨收起剑身,把剑柄揣进怀里,“我暂时不走,会一直等到你得救。” 苏逝川意识消散,用仿若自语的声音喃喃道:“辛苦了。” “你的计划总是自杀性的,真是不怕哪天把自己玩死。”苍星陨知道他听不见了,但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然后轻轻把他放在了地上。 大量血液洇出,在苏逝川身下扩散开来。 苍星陨垂眸盯着那滩血迹,倏而起身朝后退了一步,他身上染过的血不计其数,但唯独不想沾上这个男人的。 伴随着愈发浓烈的血腥气,礼拜堂彻底安静下来,苍星陨注视着陷入昏迷的苏逝川,一步一步向后退到墙边,这才转身,动作利索地攀上墙壁,没入阴影,在一簇墙体雕花后隐藏起来。 ——to be 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算算也是第三次受伤了,平均每次行动一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