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苏逝川道,“就是感觉你应该会那么做。” “哦。”十七愤愤不平地在被子上磨爪子,咬牙切齿地说,“那天您为了让他们脱身假装被劫持,结果那死鱼不给您包扎也就算了,海水温度那么低,他竟然直接把您扔下去了,简直过分!” 苏逝川笑着看他,解释道:“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他也是这么说的。”十七依然很不爽,“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太过分了!” 苏逝川被这蛮不讲理的小家伙逗得哭笑不得,心想星陨也是辛苦,无奈问道:“那你想让他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十七伸爪抱住苏逝川的手臂,尖脸埋进他的手掌蹭了又蹭,声音弱下去,“我就知道您伤得很重,别说那里的水温低,就算是普通的沾水都可能引发感染,我舍不得……”他吸吸鼻子,“您一天到晚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怎么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万一我没跟过去!万一空战的那个上将来迟了!万一您的身体没撑住……那十七不就没主人了嘛呜呜呜……” 苏逝川被他蹭了满手的鼻涕眼泪,迫于无奈只好先专心把闹脾气的智能体哄好了,然后再慢慢灌输“不要经常欺负搭档”的正确理念。 半小时后,十七已经默默移动搂上了主人脖子,但还在呜呜呜。苏逝川感觉把这辈子哄人的话全说完,结果怀里的狗还是不见好,隐隐觉得是系统bug,思考着要不要帮他重启一下程序。 于是,化身哭包撒娇的智能体被强制关机了。 苏逝川如释重负,用通讯器叫来苍星陨,让他帮忙把狐狸狗拎到会议室,特别叮嘱到地方以后再给它开机。刺客先生面色不变,心里仿佛被塞进了一颗□□,心说,你把它关机躲清静,等会儿被我打开还不直接炸了?然而他二话没说,拎着狗走了。 待两人离开,房门重新关闭,苏逝川起身下床,先去盥洗室冲澡,出来后换上套新的衬衣长裤,穿好军靴,然后佩戴上了金属面具——皇导师消失,乌鸦上场——苏逝川对着镜子,在脑中反复就已经掌握的几个时间点做对比,手头系上最后一粒纽扣,最后取下挂钩上的外套,推门离开卧房。 上午九点整,全员会议室集合。 十七变回人形,浑身散发着由失宠引发的幽怨气息,默默站在了距深海鱼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方。苍星陨一脸淡定地跟他保持了对角线,守在门边,背靠墙壁,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极月则抱着还没睡醒的小佩莉,跟博士一起坐在沙发上。 苏逝川姗姗来迟,进门以后即刻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再一看十七,登时了然。 “好久不见,”他坐上会议室正前的高脚凳,抬眸看向极月和尤纳斯,“一直没机会亲自道谢,上次海格要塞的事,两位也辛苦了。” “应该的,boss不用客气。”极月道。 “你没事就好。”尤纳斯说。 苏逝川垂眸看向极月怀里的佩莉,静了几秒,又道:“下次就不要吵到她了,佩莉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 “是,boss。”极月先应下,复又解释,“不过这次是佩莉自己要来的,说很久没看见您了,怕错过。” 苏逝川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我争取经常过来。”话闭,他静了足有一分多钟,然后才道,“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禁一愣,很轻易地捕捉到了那个特殊的用词。 苏逝川很简练地阐述了那天在海格要塞的发现,将已知和推测的内容全部据实以告。 在场的人身份各异,有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完全的对立面,所以听到后的反应也相差甚大。苏逝川说话同时在留心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尤其是原本从属洛茵帝国的尤纳斯博士,他注意到对方好几次的情绪波动,甚至急于开口说出疑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