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有人在将他的心一瓣瓣的剥离开。 剥到最后,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那颗真心呐。 又也许,她剥到一半,就选择了放弃。 只因为早已泪流满面。 “王冕,”周遡低敛下眉眼,“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将我推到那个位置上去。” 就好像开弓没有回头箭,似乎只要他流着周家的血,他就逃不开这个封闭他的囚笼。 王冕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周遡的背,“遡哥,不是所有人希望你,是因为这个位置必须是你。” “因为你是千千万万与周家有关的人的信仰。” 山可崩,地可裂,但是信仰就是心中的火光,唯有此,才能照亮黑夜里的冷。 让人能看见希望。 而周遡就该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阿呆明白这一点,她才会提出分手的,遡哥,其实她比你更懂你自己呐。” 她明白,周遡周遡,必须是周家的周遡,之后才是属于他的周遡。 这两者密不可分。 但是论取舍。 前者远大于后者。 周家不可以垮,它牵连着无数的行业与产业链,所以,周遡必须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样人心才能安定下来。 哪怕他什么也不做。 所以他不能逃避。 阿呆提出的分手,其实是在逼迫周遡。 做出取舍。 周遡沉默了许久许久。 手里的烟早就烧完了。 王冕进去给他买了杯咖啡。 周遡看着窗外,静静地。 一个人。 屋外的暴风雪依旧肆虐。 周围的房子都挂上了圣诞节氛围的小灯泡,一闪闪的,亮晶晶的。 绿色的圣诞树也被放了出来。 圣诞节要来了啊。 周遡看着四周所洋溢的节日气氛,他记起了,当时之前他与赵柯说的话。 他说:“忙完这阵子去迈阿密吧。” 那时候他脑海里有的是什么念头呢。 是那个呆子怕是没有见过海吧。 所以他要带她去海边,还要去蓝山滑雪,还要去看日本的落英,泡富士山下的温泉。 他要带她走遍每一个他曾经去过的角落,用两个人的回忆去覆盖曾经一个人被放逐的落寞。 可惜一切都迟了。 他的呆子要和他提出分手。 她要离开他了。 而那个为她而纹的米老鼠图案,在这一刻,灼烧到让他觉得,疼痛难忍。 而这个伤疤,也许要伴随着他,直到死亡。 -- 阿呆听见了屋外赵柯和王冕的对话。 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阿呆还是屏住了呼吸,听到了两人的低语。 赵柯在叹气:“遡哥那怎么说?这边的主儿刚睡下。” 看样子,还是哭着哭着睡着的。 王冕点上根烟,摇头,“遡哥那……不太好说。” 他说的措辞还算是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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