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匹狼。 馋言观色。 洞察人心。 他做的比谁都得心应手。 更何况是阿呆这样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看穿她太容易。 因为她那波光潋滟的双眼,就出卖了她。 阿呆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否定。 刚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 她的回答含糊不清。 于是阴错阳差被周遡听成了肯定。 她的告白。 就这样来的如此仓促。 甚至还不是她主动说出口的。 便已成了定局。 木已成舟。 阿呆百口莫辩。 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是掩饰罢了。 因此周遡已经认定了。 她的欢喜。 周遡轻笑,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连莞尔声里带着些许的得意。 “小呆子,这么喜欢我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狭促的细光。 阿呆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只能痴痴的看着他。 像是在等待神的审判。 犹如绑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受着刺穿肋骨的煎熬。 她在等他的奚落与嘲笑。 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碎的准备。 她是知道的。 她的喜欢不过是卑微的、低到尘埃里的感情。 他不屑一顾。 也实属正常。 她从不奢望,这段暗恋可以开出花来。 只希望他别让她太过的难堪。 至少保留她最卑微的自尊。 她就已满足。 周遡故意欺身靠近她。 阿呆难以闪躲。 只能被拱到了沙发的角落。 无处遁形。 手足无措。 她满腹的委屈。 无处倾泻。 周遡眼看着面前的这呆子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将她搂怀里。 下巴抵着她头顶的发旋。 “得了,爷准你喜欢。” -- 清晨的阳光透过枫树叶的间隙照进屋子里来。 暖洋洋的。 屋外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的。 像在多嘴。 扰人清梦。 阿呆睁开眼。 看了会儿窗户外。 夏天里的枫树叶还是全绿的,要等到入了秋,层层叠叠的枫树叶才泛着不同层次的红。 远远望去会像是入了画。 因为夏时令,太阳出来的也比平日里早很多。 窗外偶尔会听见加拿大鹅的鸣叫。 而身侧的人,却依旧睡得很熟。 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两人贴的很紧。 阿呆能感觉到贴着后背的温度很高,她的腰上还缠着他紧实的手臂。 耳边是周遡呼吸均匀的声音。 沉沉的。 丝毫不见转醒的迹象。 阿呆有点贪恋这样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还没开始变红的枫叶,蓬松的被窝,以及她喜欢的人。 这些元素构成了她完美的早晨。 她还想多赖一会儿。 再看一看她喜欢的这个男孩儿。 他的唇很薄,却很软,尝在嘴巴里像是小时候吃的果冻。 却会带着讨人厌的烟草味。 又会混着清新的薄荷味。 身上是她熟悉的杜松味。 荷尔蒙的味道让她微醺。 又忍不住多嗅上几口。 好喜欢。 周遡紧闭着眼。 平日里,睁着眼的他,任何一个眼神,哪怕是不经意间的,都显得无比凌厉。 像出鞘的利刃。 而他茶色的眼眸总是那般的深邃,瞳眸像是一汪深海,见不了底。 褪去平时的冷漠与暴戾,熟睡着的他则显得安静了许多。 他的睫毛很长,卷翘着,还很密,凑近了看才能看见他隐匿在眼皮下的褶皱。 原来周遡是个内双。 这个发现让阿呆感到新奇,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 她好喜欢他呀。 安静的。 熟睡的。 生气的。 冷峻的。 那些瞬间。 她都好喜欢。 “笑什么,这么开心?”周遡没睁开眼,却陡然的出声。 这一瞬。 阿呆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仓鼠,吓的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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