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叫挽帘,被父母卖进画舫的,长得美,这些年被要求学了不少风月本事,再大一些便要跟其他娘子一样开始见客陪客。 挽帘现在做的还是普通婢女的活儿,不过她的长相太惹眼,到外面行走若是不带小厮一起的话,难免会让一些人盯上。 方才就是遇到了点小麻烦,跟人冲突的时候,伤了手臂,好在不严重,船上也一些外伤药物,上了药又领了赏便下去歇息了。 挽帘做事仔细,给姜亦真挑的小食也是大多数人都能接受,价格也不贵的。 姜亦真和季夏言两人就着茶水吃了几样,便把剩下的都赏给其它船上的婢女仆妇了。 乐伎伶人他们对身段儿要求较高,夜里是惯来不进食的。 “二位郎君,前头那艘画舫的杜郎君又遣了小厮过来,说请二位过去。”粉衫婢女再次来请示。 那粉衫婢女见他们二人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便小声提醒道:“二位郎君有所不知,杜郎君出身承恩侯府,不是一般的大户子弟,二位若是得空,便过去一趟也不妨事,何必为着这件小事惹得杜郎君不快,惹上承恩侯府呢?” 姜亦真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行,既然拂袖姑娘这般说了,那我便同季郎君过去看看。” 拂袖闻言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这两位郎君跟杜郎君在这死磕上,最后难免会把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甚至还有画风都给牵连上。 那位杜郎君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上京这样的地方,又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谁没个二两心眼,姜亦真倒是不信那个杜郎君真有拂袖暗示的那么蠢。 她和季夏言一起过去,撩帘进船的时,里面已经坐着三个年轻郎君,其中一个样貌最为出众的坐在上首,姿态慵懒,眉眼尽是说不出的傲气。 “在下杜擅,字子长。”杜擅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喊姜亦真他们过来,除了介绍他自己的名姓,没有多说一个字。 反倒是杜擅身边坐的两位李二郎和王四郎站起来,同姜亦真和季夏言寒暄一番,交换了名姓。 杜擅瞥了一眼身边的那两人,嗤笑一声道:“是你们求我把人请来,现在请来了,你们两个又在这装假正经。” 李、王二人顿时面色尴尬起来,他们之前确实是听说包下后面那艘画舫的人,相貌比画舫花魁还要美,所以起了好奇,便想借杜擅的名头,把人强行叫来。 可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又是两个男子,哪里还生的起唐突心思。 李、王二人邀请姜亦真和季夏言行酒令,杜擅却说没劲,点名要让姜亦真陪他下棋。 王四郎怕好友的语气让人不快,便打圆场道:“子长最善这黑白博弈之道,是上京出了名的棋道高手,当今圣上亲口赞过的,姜贤弟不妨试试同子长手谈一局。” 姜亦真不习惯他们的说话方式,所以很少出声,只是点点头。 开始是一局定胜负,姜亦真以半子之差赢了杜擅之后,又改为三局两胜。 接着又比了一局,姜亦真仍是以半子之差赢了杜擅。 杜擅慵懒的表情褪去,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