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让他知道有人一心一意挂念他。” 李诫也笑起来,仰起头,伸手抚上赵瑀的脸颊,“这个法子好……瑀儿,甜个嘴儿吧。” 温暖的烛光染红了赵瑀娇靥,恰似一块美玉莹莹生光,看得李诫又是一呆。 等他回过神来,心上人的唇已然贴过来。 李诫啜住她的唇,轻轻的,吮了又吮。 似甘露,似琼浆,那是人间无上的美味,摇人心扉。 京城接连几场大雪,临近年关,总算晴了天。 这天是送丧的日子,浩浩荡荡的队伍护送先帝的灵柩,去往灵寿山帝陵。 袁福儿自请守陵,皇上准了。 李诫一同送葬,临别时,袁福儿和他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和先帝的性情大不相同,与你也没有先帝那般深厚的情分,老哥哥多嘴提醒你一句,慎言慎行,无过便是有功。” 李诫怔怔望着踽踽独行的袁福儿,心里一阵空明,说不出什么滋味,直到双脚冻得发麻,才慢慢折返。 残雪连陌,映着阳光,发出白花花的光,刺得人眼疼。 御书房,景顺帝看着户部的折子,眉头紧皱,脸冰得可怕。 “国库就这么点儿银子?” 户部张郎中小心答道:“连年的水患,一年多的民乱,还有两场国丧……国库真的是捉襟见肘,最多三万两银子买粮,多的,真拿不出来……” 张郎中是张妲的父亲,因齐王的原因,张郎中面对新帝,总显得底气不足。 新升了首辅的魏大学士见状,斟酌道:“先帝在时,大力查处土地兼并,原本国库充盈不少,但为平民乱,这些钱都填补到军费里头去了。后来犒赏三军,又折腾进去不少银子,张大人能拿出这三万两银子确实不易。” 景顺帝知道国库没银子,可没想到竟穷到这个地步!他把折子往书案上一扔,吩咐道:“缩减内宫开支,从内帑拿钱。” 总管夏太监应了一声,心里暗算一阵,躬身答道:“陛下,内帑可省出一万五千两。” 杯水车薪! 景顺帝面色更加冷峻,目光沉沉注视下头一干大臣,真想把案上的奏折摔到他们脸上。 这些人只怕比他还有钱。 但又不能抄人家的家,而且发怒也弄不来银子,还得指着这帮人干活。 他只得忍了又忍,吐出口浊气,缓声道:“好容易安生下来,朝廷经不起任何冲击波折,内阁和户部下去拟个章程,无论如何,先把这个冬天对付过去。” 大臣们都很有眼色,见新帝面露不虞,自然不会再说些让人不痛快的话,皆唯唯诺诺应下,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景顺帝盯着满案的折子,沉默许久,忽问:“李诫怎的没来?” 夏太监躬身答道:“主子,李大人护送先帝灵柩出城,这时候应该回来了,要不要召他进宫?” “不必了,这阵子他也累得够呛,让他歇歇吧。” 御书房又恢复了寂静,只听到景顺帝的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东面墙壁上的自鸣钟当当响了五下,已是酉时。 门口进来一个小内侍,和夏太监耳语几句。 夏太监点点头,走到景顺帝旁边禀报:“主子,温大人求见。” 景顺帝放下笔,舒缓了下发僵的脖子,说:“宣。” 少倾,温钧竹进来,提起袍角跪了下去,叩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为何早朝不奏?折子呢,内阁票拟了吗?” “并无……”温钧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章,双手举过头顶,“臣无密折专奏之权,但这份奏折不便明示朝堂之上,所以臣不得不越过内阁,直接递交御前。” 景顺帝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微一颔首,“老夏,给温大人奉茶。” 这就是要和温钧竹长谈的意思了,夏太监忙捧过奏折,又吩咐小内侍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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