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功劳在。” 蔓儿知道她和张妲关系匪浅,因笑道:“知道了,我的太太!” 赵瑀送蔓儿出了二门,沿着曲折的游廊一面慢慢往回走,一面琢磨心事。 日落西山,附近的树木屋舍逐渐失去白日间的光鲜,一步步笼罩在朦胧的暗影下。 影影绰绰中,赵瑀看到一个人影倚柱而坐,望着庭院发呆。 “玫儿?”赵瑀试探着叫了声,“是你吗?” 赵玫好似从游梦中惊醒,浑身一哆嗦,回头看看是赵瑀,嗔怪道:“吓死人了,怎么你走路猫似的,也没个声响。” 赵瑀挨着她坐下,“分明是你愣神没听见……看你闷闷不乐的,有心事?总不是又嫌今日宴席你没我风光吧?” 赵玫翻个白眼,冷哼道:“少讽刺我,我知道我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你……我是生气曹无离!” “人家又怎么你了?” “他派人送贺礼,竟派个狐……哼,可是做官了,手里有两个人,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赵瑀仔细回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来前几天曹无离派了丫鬟送东西,忍不住笑道:“你说这话好没道理,咱们都是女眷,他肯定要派女的来。那丫鬟也就略齐整些,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狐媚子?” “我可没说!”赵玫噘嘴道,“我管他用什么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生哪门子闷气?别说你没有,你那点子心思,全写脸上了。” 赵玫怔怔看着姐姐,眼中全是迷惑,反问道:“我有什么心思?” 赵瑀笑问道:“你看见他身边有了婢女,又委屈又生气,可你凭什么?” “我……”赵玫一时语塞,小声嘟囔道,“他家就他一个大男人,使唤什么丫鬟,雇两个婆子不就得了,再不济,用小厮啊,用年轻漂亮的丫鬟,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说闲话的只有你!”赵瑀点了下妹妹的鼻头,旋即认真道,“玫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你姐夫官居一品,你挑选夫家的余地也大了不少,你说说,心里有什么打算?” 赵玫摇摇头,神情郁郁,“没打算。” 赵瑀起身笑道:“随你吧,反正你和母亲,我养一辈子也养得起,咱不急,慢慢来。” “姐,那个……曹无离是不是要升官了?听说要去翰林院。” “你从哪儿听的消息?”赵瑀不禁失笑,“他是你姐夫举荐做的官,连进士都不是,怎么可能去翰林院?” “他身边的丫鬟说的,我耳朵又不聋。”她摇着赵瑀的胳膊道,“姐,要不你派人去问问他……礼尚往来,他昨天送礼,明日咱们回礼可好?” 赵瑀推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她一眼,慢悠悠道:“可。” 见她同意,赵玫脸上才算露出点笑模样,“那我找母亲商量下回什么合适。” 赵瑀若有所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叹道:“这丫头对人家忽冷忽热,当真不妥。” 她一眼瞅见后头的莲心,唤过来问道:“你觉得曹先生如何?” 莲心打了个顿儿,结结巴巴道:“这……奴婢,曹……老爷举荐的人,自然是好的。”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放心说,我要听实话。” 莲心鼓了半天劲儿,方道:“奴婢觉得,曹先生虽然长得不好看,但男人又不靠脸过活,他有本事有才干,早晚会出头。而且过了二三十年,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头儿,哪里还看得出来好看不好看。” 赵瑀沉吟片刻,感慨道:“话糙理不糙,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一切浮华,终究抵不过时光荏苒。” 夜色渐深,一弯新月升上树梢,煌煌烛光下,实哥儿只着肚兜,肚皮上搭着一条薄被,小手小脚摊着,好像小青蛙一样四仰八叉的,呼呼睡得正香。 赵瑀伏在书案前,给李诫写完信,看看儿子,又在信尾加了一句,“孩子会叫爹爹了,他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只怕等你回来都不认得他了”。 这封信,五天后送到李诫的手里,他翻来覆去地看,不停地长吁短叹。 旁边躺着的齐王受不了了,双目怒视,喝道:“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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