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反对,叮嘱几句后,便忙着给姑爷收拾东西去了。 翌日,在侍卫的护送下,赵瑀的马车驶向兖州府城。 夜色晴朗,一弯新月升上半空,几朵莲花瓣似的云慢悠悠飘在空中,不知名的野花在夜风中散发出阵阵芬芳。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晚,应花间一壶酒,美人红酥手,清风奏玉箫,玉音婉转流,方不负此情此景啊! 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甲胄与兵戈发出的碰撞声,瞬间将齐王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立时沮丧起来,这不是在自己的王府,是在兖州城外李诫的大营。 传令兵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殿下,大人回营,请您过去。” 齐王点点头,长叹一声,“唉,我是从一个牢笼出来,又被另一个牢笼关起来啊。” 传令兵一句话不敢说,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把这位爷送到李诫的帅营。 帅营很大,里面摆设却很简单,几个简陋的木架子上摆着军帖文书,一个书案,一张地桌。当中是个大沙盘,黑色红色的小旗遍布其中。 南边用帷幔隔开一个小小的屋子,地上铺着厚毡被褥,充作卧房。 李诫低头在沙盘上比划着什么,见他进来,忙丢下手中小旗,行礼道:“三爷,一向可好?” 齐王挥挥手让他起身,一屁股坐到厚锻垫子上,有气无力又含着三分抱怨道:“不好——” 李诫一笑,将地桌搬到他跟前,摆好酒食,亲自给他斟上酒,“三爷,好不好的也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您说是不是?” 齐王抬眼看看他,嗤笑道:“是个屁!好端端地打发我离京,说,父皇给你什么密旨了?” 李诫仍旧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没有密旨,就算有,既然是密旨,我也不能告诉您呐。” 齐王一扬脖子把酒喝干,叹声道:“其实我大概能想到,父皇打发我来,就是替二哥分担点儿压力,提前给他铺路。” 李诫替他满上酒,不相信似地说:“您想多了吧。” 啪一声,齐王一拍桌子,大喝道:“真当我是傻子?内阁、文臣主张招安,二哥力主围剿,父皇怕他引起朝臣不满,怕民间说他残暴,就让我军中效力,说白了就是二哥动嘴,我干活儿!以后有什么非议,也是我顶在前面。” 李诫眼神闪闪,笑道:“您这话不对,但凡有非议,也只能是我李诫扛着。” 齐王打了个顿儿,咋咋嘴,又灌下一杯酒,叹道:“没错,别看你大都督当得风光,也没比我好受到哪里去。” “您是皇上的亲儿子,只要不犯上作乱,一辈子富贵稳稳当当,不会难受。”李诫又满上酒,漫不经心道,“您就是想多了,三爷,小的斗胆给您论个交情,咱们认识十二年了,您的脾性小的最明白——怕麻烦,喜清净,爱享受。” “对于政事,您一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这次民乱,您罕见发声,我想,这就是皇上为什么打发您离京的原因。” 齐王脸色先是一红,再是一青,后慢慢变得苍白,“说下去。” 李诫呷了口酒,眼中也浮现些许黯淡,“三爷,您应该清楚,皇上不喜温家,您更应该清楚,内阁和清流之中,还残存着温家的势力,所以皇上和秦王才让魏大学士入阁,您,竟和内阁意见一致。” 齐王一怔,不解道:“我知道,可魏先生也同意招安啊。” “魏大人入阁才几天,他现在还不是首辅呢,也许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应。而且症结就在这里,您开始参与政事,并和朝臣走到一起,这让皇上怎么想?您这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齐王殿下要争夺储君啦,您们识相地赶紧给我站队!” 齐王拿酒杯的手顿住了。 李诫又说:“皇上倚重二爷不假,但也是真心疼您,他把您送到我这里,一来是我这里可保您平安;二来,他让您远离京城是非窝,怕有人利用您。三爷,您埋怨皇上,这可伤了他老人家的心了。” 齐王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盯着煌煌闪烁的烛火。 李诫看他似有意动,决定再给他下一剂猛药,“三爷,在潜邸时,小的受您恩惠颇多,和您交情也最好。如今主子在,不说什么。若哪一日主子仙去,若您有那个心思,小的手中兵马,全听您的吩咐!” 此话如一声暴雷炸响头顶,惊得齐王差点把地桌掀了,刚想喊,又憋住,左右瞧瞧,见帐内无人,听帐外无声,方松了口气,压低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