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怕我抢功!我说这些人脑子也糊涂,境内水患如此严重,不想着怎么解决,不想着如何补救,倒在赈灾上斤斤计较……去年曹州决堤,我恨不得所有人都过来帮忙呢!” 赵瑀劝解说:“人家也是封疆大吏,也许早有应对之法了,你贸然开口相助,倒显得人家能力不足似的。况且赈灾一事要听从朝廷的调度,你还是等上面的消息吧。” 话虽如此,但李诫心里总觉得不安,就给皇上写封密折,详细说了自己的担忧。 皇上也很快批复,令他加强戒备,内紧外松。 主子心里有数就好!李诫吁了口气,略略放下心,随后将治河防汛有功之人整理成册,奏报朝廷,想着给手下的人多争取点功劳。 九月下旬,封赏的旨意下来了,曹无离的大名赫然列于首位。 直接从地方官调任京官,正六品工部主事,掌管河道、水利、江防等修筑,并稽核相关费用。 官不大,权力不小,把曹无离乐得一天到晚傻乐不止。 赵玫得知,撇嘴说道:“还不是沾了姐夫的光,哼,姐夫倒是风光霁月,推了他上去,自己反倒一点儿好处没落到。” 请功折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得到了封赏,唯有李诫,寸功无有。 赵瑀也替相公惋惜,却明白其中缘由,“他之前放出话,可用防洪之功抵贪墨之罪,皇上没怪他自作主张,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哪儿还敢争什么功劳!玫儿,你也记住,千万不可在人前露出半点怨艾,否则你姐夫又有麻烦。” 赵玫绞着帕子,不耐烦地说:“哎呀我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和母亲总是这样,天天不许我这个,不能我那个,什么都要你们管!” 王氏在旁轻喝,“好好说话,你且细想,我们何尝害过你?” 赵玫嘟着嘴,一甩帕子起身就走。 王氏急忙喊她回来。 赵瑀哭笑不得,“小孩子脾气,闹一闹就过去了,反正在自家院子里,也不怕她惹事。” 王氏往外看了一眼,按按额角,“我总觉心神不宁的,眉毛跳眼睛跳的,搅得我这个难受。” 赵瑀笑道:“您别疑神疑鬼的了,不然咱们去寺庙上柱香,求个心安。” 王氏信佛,闻言立即道:“好好,大后天是初一,正好是烧香敬佛的日子。” 灵岩寺风光秀美,佛音缭绕,赵瑀也想去走走,母女二人便兴致勃勃地商量起出行事宜。 正说到兴处,乔兰慌慌张张进来,“太太,后园子出事了……曹先生和玫姑娘打起来了!” 赵瑀惊讶得倒吸口气,“谁?曹先生怎么会到后院子去?” 王氏满脸焦灼,来不及细问,顷刻间已急步跑出屋外。 赵瑀赶紧跟着,刚踏入后园子的月洞门,就听赵玫尖利的嗓音叫道:“好你个曹无离,癞蛤……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模样,就敢妄言娶我!” 话到最后,赵玫的嗓音已带了哭腔。 赵瑀心头一惊,几步奔过去,但见赵玫被母亲揽着,眼睛通红通红的,满脸愤恨瞪着曹无离。 赵瑀上下打量几眼妹妹,见她衣衫齐整,鬓发丝毫不乱,悬着的心方落下来。 再看曹无离,脸如猪肝,嘴唇发白,这样凉的天,额头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滚。 他不敢看赵玫,一个劲儿作揖道:“全都是曹某的不是,是曹某唐突了姑娘,求姑娘勿怪。” 赵玫指着他鼻子待要再骂,转眼看见赵瑀,登时哭道:“姐姐,他竟敢羞辱我,你快叫姐夫将他打出去。” 赵瑀命园内丫鬟婆子退下,“曹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曹无离头也不敢抬,只喃喃说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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