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被查出受贿赂,就是温家也没落着好,前些日子听说温首辅被皇上申斥了一顿。” 王氏不大明白朝堂的事,一个劲儿替李诫抱不平,“虽说平安无事,可到底于名声上有损。” 赵瑀也颇有感慨,有些人不明所以,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准是你自己有问题才查你。 就算查无实据,贪墨的罪名没扣下来,他们也会认为是有人故意包庇,给李诫洗脱罪名。 目前李诫在全省推行官员自报家财制度,又有皇上全力支持,表面上看,可谓来势汹汹不可抵挡,暗地里,还不知道多少官员对他咬牙切齿。 关于李诫的各种谣言,只怕会愈来愈多。 赵瑀眉头微蹙,轻轻叹了一声,李诫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只闷头办差,她却是替他心疼,隐隐还有些不值。 王氏误以为小女儿的所作所为,给大女儿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暗自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摁住小女儿那颗折腾的心。 外头雨势不减,雨声如紧密的锣鼓点子一般,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扰得赵瑀心烦不已。 她放下手中针线,推开窗子,一阵凉爽的风带着雨气飒然吹过,但觉胸中浊气散去不少。 帘子似的的雨幕中走来一人,斗笠蓑衣,赤脚芒鞋,不是李诫又是谁? 李诫也看到她,远远的就招手笑道:“我回来啦——” 赵瑀又惊又喜,跑到廊下迎他,“怎的突然回来了?今儿晚上不用再去堤上巡查了吧?” 李诫脱下蓑衣递给旁边的小丫鬟,因笑道:“不去了,晚上有贵客来访,我要好好接待!” “是谁?” “魏士俊!”李诫大笑起来,看得出心情十分的好,“皇上把他从南直隶叫回来了,让他复核官员自报的家产。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有这小子在,我查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王氏在屋里听见动静,忙出来说:“即是魏大学士的公子,咱们万不可怠慢,瑀儿,你先服侍姑爷歇息,厨下我盯着。” 赵瑀的确想和李诫说说私房话,找出家常袍子给他换上,悄声嘱咐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查他们的家底儿,难免有人记恨。你在外头一定要小心,身边多带几人,袁大袁二一定要跟着。” 李诫点头,口气却是毫不在意,“真有人敢刺杀我倒好了,正好有理由清一清这泥潭。” 再看赵瑀脸色不大好,似有恼意,忙转口道:“娘子说得没错,为夫记下了,放心,我进来出去都带着袁氏兄弟,我的功夫也不是花架子,决计不会出事。” 接着他得意地笑笑,神神秘秘说:“查了大半个月,我还真找到点好东西,下月十六是温老头寿辰,我定要给他送份大礼不可!” 赵瑀忍不住问:“难道你查到他贪墨?” “不是不是,我还没那能耐查温家的家底……现在说为时尚早,等我拿住确凿证据,嘿嘿……”李诫眼中闪着贼亮的光,笑道,“不就是弹劾么,温家会,老子也会,这次非弹劾温老头口鼻冒火,七窍冒烟!” 他信心十足,赵瑀立时心中大定,打趣说:“看你笑的,就跟戏台子上白脸的奸臣一样。” 李诫爽朗一笑,“管他奸臣忠臣,只要能当好差事,就是能臣。这也是我用人之道,宁可下头人有小心思,我也不养没能耐的草包!” 赵瑀忽然想到杨知府,李诫对他是又拉又打,也不知会怎么用他。 但这话再说下去就说不完了,她及时截住话头,让李诫歪在塌上歇一会儿。 查案、巡堤,连日的劳累,李诫头刚挨到枕头,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赵瑀坐在旁边给他打扇驱蚊,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不由自主,她又埋怨了温家几分。 雨一直下,天空始终阴沉沉的,刚过酉时,外面已是黑如锅底。 莲心蹑手蹑脚进来,轻声禀报:“太太,潘知府求见,说有急事找老爷。” 赵瑀一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