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问他有什么事。 温钧竹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半晌才说:“凌晨双河口传来密报,昨天半夜,又有一处决口……秦王的船恰好在那个路段,船翻了。” 赵瑀一时糊涂了,默然琢磨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人呢?” 温钧竹缓缓摇摇头,“不止秦王,随行的所有人,包括唐虎和李诫,都没有消息。” 似乎是呼应般,上空猛然炸响爆裂似的一声雷,撼得每个人都是一颤。 赵瑀浑身抖得厉害,颤声道:“有人去寻了吗?” “嗯,齐王殿下一早就调府兵赶往双河口,我也要马上往那里赶……因这场大雨,河道水流湍急,双河口地势复杂,有很多暗流,你,你得有个成算。” 赵瑀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的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整个人都跟着往下沉,直掉进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洞里。 她身子晃了晃,就要向地上倒去。 温钧竹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扶她。 蔓儿也是吓了一跳,然她反应很快,一手扶住赵瑀,一手啪地打掉温钧竹的手,厉声喝道:“放尊重些!” 旋即又讥讽道:“好你个姓温的,打量着我们老爷不在,跑到我们太太跟前来危言耸听,你安得什么心?” 赵瑀摆摆手,勉力道:“温大人,多谢你给我带消息,我知道你忙,你且去吧。” 温钧竹沉默了片刻,“也好,如果有李诫的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蔓儿忍不住奚落道:“说得好听,只盼您别落井下石才好!” “温某绝非使用阴谋诡计害人性命之人!”温钧竹气急,“我是讨厌李诫,也很瞧不上他的做派,但我只会明着弹劾他,参他也是因为他行事出了差错。” 紧张到极点,赵瑀反倒冷静下来,“温大人,你为官是因为要扳倒我家老爷,还是因为你要造福百姓,为朝廷效力?自你入朝为官,可有一善言扶弱?有一善政强国?” 温钧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的确,他踏入仕途之后,一直忙着揪李诫的小辫子,就是沉寂的这半年,也是日日想着怎么将李诫比下去。 他忘了自己读书的初衷。 更可悲的是他始终被李诫的光芒掩盖着。齐王自不必说,就连冷清的秦王,现在也对李诫青眼有加,没有带自己去双河口,就是怕自己和李诫再起争执吧。 温钧竹越想越灰心。 赵瑀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我只知道我家老爷眼里看的是皇上,心里装的是百姓。就拿这次天灾来说,你也是赈灾官员之一,你可为灾民做什么了?” 温钧竹答不上来。 赵瑀叹道:“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去双河口看看吧,一个官好与不好,只看文书条陈是不成的,要听听百姓怎么说。” 不知是不是赵瑀的话对他打击太大,温钧竹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沮丧,风雨中,他的背影都有些飘摇。 蔓儿暗地里啐了他一口,扭脸说:“太太,别听他胡说,老爷准保没事。” 赵瑀深深吸口气,给自己鼓劲儿,“对,这种听说的消息最做不得准,我不能乱了阵脚。除非亲眼见他的尸首,否则我绝不相信他出了意外。” 可一连五天过去,还是没有李诫和秦王的消息,只在河道下游发现几具侍从的尸体。 所有人都猜测他们已经遇难。 又过了两日,齐王坐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