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含义,不说也明白。 赵瑀只站在一旁看着,并未上前帮忙,也没有主动提出送赵瑾回家。 赵瑾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乱哄哄闹过一阵后,南花园复又恢复寂静,赵瑀发现,放在凉亭坐凳上的那个红木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多时,蔓儿也回来了。 她看上去精神还好,只眼睛略有些红,似乎是哭过。 这里绝对不是说话的地方,赵瑀和李诫什么也没问。 从宫中出来已近午时,仲夏的太阳高悬中天,晒得屋舍街道一片蜡白,热气融融扑面而来,地面几乎都要冒烟儿。 尽管马车在柳荫下停着,但刚掀开车帘,赵瑀就被一阵热浪逼了回来。 李诫见状忙给她换了一顶凉轿,让蔓儿和她一起坐,自己打马随行。 一出城门,尽管风扑到身上还是热的,但已没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感,道两旁的杨树林和着熏风哗哗抖着叶子,倒好似两排人在拍巴掌欢笑。 赵瑀轻轻问道:“见到旧人了?” “嗯。” “可还好?” 蔓儿勉强笑了下,佯装开心道:“都挺好的,奴婢见了好几个姐妹,都羡慕奴婢可以在外头当差,自由着呢!她们一年到头只能在宫里头,等闲连老子娘也见不着,一个个都眼巴巴等着够岁数了,主子开恩放出来。” 赵瑀笑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 蔓儿怔楞一会儿,下意识道:“太太要打发奴婢走?” “你想到哪里去了。”赵瑀摇头笑道,“我是说你的终身大事,你比我还大几个月,顶多再留你一两年,就要给你说亲,你心里要有个章程。” 蔓儿的目光透过纱窗看向轿外,有点茫然地说:“让奴婢想想。” 赵瑀并未再开口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轿外骑马的李诫似乎也察觉到她们二人的异常,扭头看了一眼,继而若无其事地说:“今儿个面圣,皇上令我明年桃花汛前务必把黄河河堤修好。兖州府的情况我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咱们须得尽快启程。你们若是想在京城玩玩,这两日可要抓紧了。” 赵瑀笑道:“好容易回来一趟,我要多陪陪母亲,给蔓儿放几天大假散散心,刘先生也没来过京城,你领着他到处逛逛。” 提起刘铭,蔓儿不禁失笑道:“他朋友遍地都是,您没看他前阵子天天外头瞎踅摸,刚来没两天,京城混得比谁都熟,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气氛这才略显轻松。 等回到住处,赵瑀把得来的赏赐分作四份,吩咐蔓儿给众人送去,“秋香色花卉纹和墨兰底子银团花纹的缎子,还有这两匹蝉翼纱,是给上院的两位老太太,你帮着她们配配花色。这个洋红的料子,还有这两只金钗给玫儿。还有这个,” 她拿出一方端砚并十只湖笔,“给外院的刘先生。” 蔓儿忙不迭称是,和小丫鬟各自抱着一堆东西,挨个院子送去了。 李诫翘腿在凉椅上半躺了,手里的大蒲扇摇得哗哗的响,“看样子蔓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特意支开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赵瑀在他旁边的方凳上坐下,将蔓儿今日的异常仔细说了,“许是我疑心太重,我总觉得蔓儿不是见什么旧友,她当时的样子很不对……我先前一直怀疑她是上面安插的钉子,后来她表现得很忠心,也的确得用,我便慢慢信她了,可今天这样,我又开始拿不准。” 李诫手里的扇子渐次停下,他凝神想了半晌方说:“她在咱们身边这么久,我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也没见她和外人有什么联系……倒是蹊跷。” “这个旧友到底是谁?我是问不出来的,你和她也有一段渊源,不然你问问她?” 李诫却有不同的看法,“别看蔓儿整天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嘴巴严得很,不然也不会被王爷……皇上选到书房当差。她若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反正咱们事无不可对人言,随她去吧。” 赵瑀眼波微动,闪着揶揄的目光,挑眉笑道,“我总觉得你对她特别的宽容……” 这下李诫吓得不轻,忙坐起来解释说:“不是不是,绝对没有,我是想啊,能指挥蔓儿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