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就是在寺庙里憋气,许是被香火气熏的,出来就好了。” 李诫蹲在一旁,卖力地用斗笠给她扇风,忽见赵瑀若有所思看着他,因笑道:“去寺庙看见一群面如菜色的秃驴,再看着我,是不是就觉得俊俏很多?” 赵瑀猛地一拍手,叫道:“是了!” 这一声惊得李诫差点儿把斗笠扔了,他本是与她说顽笑话,话刚出口就担心言语上唐突了她,她若生气可怎么好,压根儿没想到她竟会赞同! 李诫还没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就听她说:“怪不得我总觉得奇怪,明因寺僧人的相貌也太好了些。” 李诫有点发愣,“啥?” 赵瑀便将在寺庙里所见所闻讲与他听,“我一进正殿就恍恍惚惚的,眼前还出现了幻象,当真古怪得紧。那净空主持,根本没有得道高僧的模样,浑身下上都透着股子邪性劲儿。” 她顿了顿又说,“最让我奇怪的是石太太,她一个劲儿撺掇我来这里烧香,开始还只当她是热心,现在想想,她未必安着什么好心。你与石县丞可有过节?” 李诫并未言语,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望过去,死死盯着明因寺的山门,良久咬着牙阴冷一笑,“好、好……好!” 赵瑀担忧道:“我可给你添乱了?” “当然没有!”李诫换了副笑脸,嘻嘻哈哈道,“相反,你帮了我大忙,我知道从哪里入手办这帮王八蛋了!” 他顺嘴说了句粗话,赵瑀知他脾性,丝毫不以为然,一笑就过去了。 榴花眼神闪烁,又默默将他与心中那人做了比对,暗自嗟叹一番。 赵瑀的轿子在揽玉庵附近,说话间轿夫抬着轿子过来了,但后面还跟着个小尼姑。 妙真捧着一卷经书,恭恭敬敬递给赵瑀,“施主求的佛经忘在庵堂。” 自己并没有要佛经啊?赵瑀讶然道:“小师父是不是记错了?” 妙真扭头看着李诫,大眼睛里蓄满了泪,“大老爷,其实是我在门前看见您经过,找个借口出来见您。” 李诫眼神微闪,挥退轿夫和榴花,问道:“你有何冤屈?” 妙真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顿时泣不成声,“大老爷,求您让我还俗。” 别说赵瑀,就是李诫也惊讶不已,“还俗和你师父说,和我说做什么?” 妙真哭哭啼啼道:“师父不允许。” 赵瑀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柔声安慰道:“别哭,比丘尼还俗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佛家不能强留下人。你师父这样做没道理,你就是自己走了,她也不能说什么。” 李诫笑道:“大不了你直接走人,她还会把你抓回来不成?可你先前说没去处,还不如侍奉菩萨,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思了?” “我死也不留在庵堂里,求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她只是泣声恳求,却不肯说缘由。 李诫见妙真跪在地上满面泪水只是啜泣,心里掂掇一阵说:“若你师父实在不同意,你就写个状子告上公堂,这样我才能替你做主。” 妙真低头思索半晌,一抹鼻涕眼泪,“老爷太太行行好,让我跟着太太的轿子下山,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赵瑀闻言道:“这不难,你就跟着我们走吧。” 一行人下山,妙真当天就敲响了登闻鼓,李诫也不含糊,着人找来慧心法师,令她允妙真还俗。 慧心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佛家允许比丘尼可还俗一次,她没道理扣着人不放,只能忍气吞声同意。 这本是一件极小的事,李诫根本没放在心上。 妙真没有落脚的地方,赵瑀看着着实可怜,就让她暂时住在县衙,又翻出几件旧衣服,连夜给她改小换上。 喜得小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