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救了瑜儿的命,我从心底也是佩服你的。只是她心有所属,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做个成人之美的君子好吗?” 李诫盯着她,忽一阵大笑,“张小姐,我实在不懂你的脑子是怎样长的,我怎么做才能成人之美?” “退亲吗?连续退亲两次,且不说别人怎么看她,她自己就承受不住!”李诫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温公子,出事到现在他连个人影儿都不见,算个屁男人!” 张妲霍然起身,大声吼道:“表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了瑜儿连学业都不要了,没日没夜地往京城赶,你看着,他这几天准到。” “到了又怎么样?”李诫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下,冷笑说,“婚书已定,成亲在即,赵瑀是我李诫明媒正娶的妻子,任凭他谁来,都改变不了这事实。” “张大小姐,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为什么硬要管别人的亲事?啧,真稀奇。大姑娘没事绣绣花,少出来抛头露面地瞎忙活。这事传出去,哼,当心你弄成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张妲气恼非常,既怕李诫说出去坏了自己名声,又怕母亲知道责罚,更担心赵瑀指责自己乱说话——她从未说过喜欢温钧竹的话。 张妲此时方觉后悔,不该一时脑热搅和进来,但转念一想,李诫亲事不成,表哥才有机会和赵瑀再续前缘,今后他们琴瑟和鸣,瑜儿必会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所以张妲说:“我是为了你们好,你退亲,表哥迎娶瑜儿,你再找个喜欢的姑娘,皆大欢喜!” 李诫错愕地重新打量她一眼,忽一拍脑门叹道:“我竟与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傻姑娘理论半天,蠢死我得了。” 他一指外头的天,“我请了人来压床、扫床,忙得很,张大小姐请回吧。” 雨停了,天空阴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外面灰蒙蒙的一团雾似地看不大清楚。 竟这么晚了!张妲忙抬脚往外走,临走给李诫撂下了一句,“我是真的为你们好,你且细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她提着裙角脚步匆匆,还不忘回头警告李诫:“瑜儿不知道我来找你,她和此事无关,你不准和她说,更不准难为她!若你敢欺负她,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张妲只顾放狠话,没看前头的路,院门外转过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躲闪不及,两人生生撞了个满怀。 幸好小梅在后扶着,张妲才堪堪稳住,因撞到了鼻子,又酸又疼,她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哎呀呀,这是怎么搞的,还哭起来了?” 那位公子哥十六七的年纪,唇红齿白很是俊秀,手里摇着一把泥金扇,气度雍容华贵,声音略显尖细,却并不刺耳。 “三爷!”李诫忙迎出来,“您怎么来了?” 靖安郡王看看张妲,瞅瞅李诫,随即拿扇子轻拍了下手心,“李诫,你这可不对啊,你不是要娶赵大小姐吗?怎么又弄出个小的来了?” “谁是做小的?瞎了你的狗眼,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张妲恼羞成怒,根本没听清这人的来头,迎面啐了他一口,捂着脸飞奔而去。 靖安郡王瞠目结舌望着张妲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对李诫说:“太凶悍了,这种女人可娶不得。” 李诫失笑:“三爷您想娶,人家还未必想嫁呢。——府里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是父王问你这里还缺什么,我正想出来走走,就把这差事揽身上了。哎呦,我看父王对你比对我都上心,我还真有点吃味儿。” 一听晋王问话,李诫立刻垂手肃立,“回王爷的话,这里什么都不缺,一切都好。” 说罢,他嬉笑道:“吃味儿?您要酸的还是辣的,我这里有老陈醋,还有生姜,绝对够味!” 李诫十岁入王府,他俩年纪相仿,是主仆也是玩伴,彼此熟稔得很,也随便得很。 二人正互相调侃时,李诫请的帮忙的人已经到了。 院子顿时人声鼎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