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对,她早就知道李诫要娶自己,要发怒早就发了,不会忍到现在。 赵瑀放下手中的荷包。 老太太并未让她多猜,一进门就咆哮道:“你这丧门星,竟敢得罪建平公主!你是临死也要拉着赵家垫背吗?” 建平公主的脾性赵瑀之前也有所耳闻,乍听此言,她心猛地一沉,失声道:“不可能,我见都没见过她,怎会招惹她?” “那你瞧瞧这是什么!”老太太一指旁边婆子手里的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恨恨道,“你没得罪她她会一大早派人给你送毒酒?” 赵瑀倒吸口冷气,眼前一黑,脑子还在发炸,下意识说:“我没得罪她,我也不是她府里的奴婢,这酒我不喝!” 王氏哭哭啼啼道:“老太太,这事蹊跷,想必是公主搞错了,不然咱们备好礼物去公主府拜访下,问清楚怎么回事,不能平白受这个冤屈。” 老太太迎面啐了她一口,戳指骂道:“你还敢上门讨公道去?我刚才不过略问一句,那嬷嬷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建平可不是普通的公主,连皇上都让她三分,上次英国公世子夫人暗指她放荡,她当场就把人家脸割花了,皇上也不过罚她一个月禁足而已!咱家能和国公府比吗?他们都忍气吞声不敢言语,咱们反倒要和公主讲理?” 老太太一顿劈雷火闪的发作,彻底砸懵了王氏,她唯唯诺诺低声说:“可也不能莫名其妙就让瑜儿送命啊!” 老太太阴鹫的目光盯着赵瑀的脸,声音暗沉,“如果她的死能让公主平息怒火倒是好事,就怕公主不解气,拿赵家作筏子泄恨。——当初就该早早勒死你,省得给赵家徒增祸端!” 此时赵瑀反倒没那么惊慌了,她坦然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我死,但她没有权力定我的生死。你们怕她,我不怕,我这就离了赵家,今后是好是坏,总归与你们无关就是。” 老太太冷笑道:“赵家没有再嫁妇,没有退亲女,更没有主动脱离宗族的女子,这个口子不可能给你开。为了整个赵家,今日我就当这个恶人,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来呀,伺候大小姐上路!” “等等!”王氏跪下泣声哭道:“老太太,那李诫说过瑜儿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就告到大理寺去。老爷刚升官就惹上官司,于他官声有损……老太太,为着老爷的前途,还请您三思啊。” 又是那个李诫!赵老太太脸颊微微抽动了下,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话,“若不是他多事,瑜儿早就死了,也根本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不管他,平头百姓告官身还要先打二十大板,他一个奴仆还能翻了天?少听他危言耸听,我就不信晋王爷肯为一个下贱的奴才撑腰。” “可、可是武阳郡主……”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喝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懂吗!” 眼见婆子丫鬟逼近女儿,王氏到底是心疼女儿的,扭身将赵瑀抱在怀中,放声大哭道:“老太太,我去公主府,我去求公主,我给她磕头!瑜儿好容易捡条命回来……老天啊,你怎么就不肯放我的孩子啊——” 赵瑀脸色苍白得像白玉雕像,不见半点血色,她一手悄悄攥紧针线笸箩里的剪子,另一手温柔又坚定地推开母亲,直直望着老太太说:“祖母,我再说一遍,我不从命!” 赵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抬了抬下巴。 婆子们一拥而上,赵瑀噌地举起剪子,“都别过来!” 她大有玉石俱焚之意,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柔和顺的赵瑀居然会做出如此强硬的举动! 婆子们顿住脚,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阵轰隆隆的滚雷声,哨风狂作,豆大的雨点顷刻之间就砸在窗棂上。 “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你们死!”老太太冷冰冰说道,口气阴寒。 婆子们不再有顾忌,强行拉开王氏,七手八脚扭住了赵瑀的胳膊。 老太太亲自斟满一杯酒,“你记清楚了,不是我叫你死,是建平公主叫你死!” 挣扎之中,赵瑀已是鬓乱钗横,衣领口的纽子也扯掉了一个,她直盯着老太太,却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突然间,仿佛就在头顶,爆裂了似的一声炸雷,惊得老太太手一颤,杯中的毒酒都洒了出来。她慌忙扔掉杯子,迭声吩咐丫鬟给她洗手。 门外蹬蹬跑来个小丫头,慌里慌张说,“老太太,晋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