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蕊激动的指着对面的山上汉白玉的亭子里那个身着鱼白袍子的年轻人,远远看去,乌发白裳,身姿如竹,很会惹人遐想,只是远远的看不清模样。 叶思怡心中一动,蓦然转身,鼻端有些酸涩,垂下了眼帘,乌黑的羽睫轻轻扇动,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是他,三个多月以来,陪着她的,一直都是他。 这皇觉寺外人不得上山,他不得山路而上,却从对面的山头爬到了山顶的亭子上,吹着笛子,不敢吹出曲调,怕漏了心思,只是学着鸟叫博她一乐。 她自然是知道的,他第一次吹笛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 她轻轻的一笑,虽然心底疼痛却带着几分甜蜜,看向远方那鱼白长衫的男子时,浅浅的笑容中饱含着几分泪意。 “莲蕊,进去吧。”她转了身,山顶的清风吹起她的裙角,她只看一眼,多看一眼都是贪心。 夜色渐渐降临,庵中的蜡烛不够燃,叶思怡令莲蕊去寺中拿些蜡烛并桐油过来。 莲蕊沿着山路转过一个山坡,便到了皇觉寺那边,她瞧见寺庙门口还停着车马,觉得有些诧异,原来这位贵妃娘娘今晚还在这儿住宿呢。 寺里人都忙着奉承如日中天的贵妃娘娘,自然对不受宠的皇后侍女有几分轻慢。 尼姑挑了些成色不怎么好的蜡烛随意塞给莲蕊塞责,莲蕊瞧着她那副态度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她家娘娘没有皇帝做靠山呢。 回来的时候,莲蕊挑了一条小道回来,那小道绕到了皇觉寺后面的禅房下,因为有树荫遮挡,一般人都不在意,只莲蕊为了偷懒时常走这条小道。 莲蕊抱着蜡烛,天上月朗星稀没有点灯笼倒也能走路,加上她这段路走熟了也毫不惧怕。 走着走着,突然,她定住了脚,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那是女子的呢喃,男子的粗声,莲蕊越听越觉得诡异,她抬了头,瞧见上头便是靠着禅房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蜡烛,拉着路边的藤条小心翼翼的向上攀了上去,上面是禅房的镂花扇格。 她认得这处禅房,乃是一个独立的院子,留给最尊贵的人物使用的,同别处隔得很开,背后就是山脊,当然除了她找到的这条小道。 她靠的近了听得清楚,越听耳根子越烫,亲嘴咂咂声如在耳畔,女子如魅般的呢喃,半晌,又听到“啪啪”撞击之声不断的传来。 “娘娘……好美……” 莲蕊一惊,娘娘?哪个娘娘? 今日来这里烧香入住皇觉寺的还能有第二个娘娘吗? 莲蕊惊呆了,是贵妃娘娘?! 那么那个男子是谁? 这时,听到禅房内女子柔腻问:“在那后宫之中,可有丽色更胜本宫的女子?” “自是不可能有的。”男子喘着气道,“娘娘的身子也很柔软呢。” 女子娇笑:“就你嘴甜,我的好人儿,再……用力些……好容易出来一次,好好的畅快一回……” 莲蕊实在听不下去了,吓得神不附体,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爬下来,抱起了蜡烛,深一脚浅一脚的借着月光赶紧的回去了。 进了清净庵,莲蕊一把将蜡烛丢在桌子上,迅速的关上了庵堂的门,紧紧的捂着心口,好容易才平复下来。 叶思怡正在灯下看书,转头瞧见她脸色白的跟鬼一般,惊讶的问:“出了什么事?” 莲蕊回过神来,突的拍手:“出事了!大事!” 叶思怡一愣,大事? 莲蕊赶紧过来压低了声音,将她所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叶思怡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事,她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蔺贵妃居然也敢做? “你说的是真的?”她疑惑的问。 莲蕊竖起手指对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