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点儿,但没听说手艺还传着。” 同行大手的重孙子给自己当徒弟,丁汉白纯属给自己挣面儿。等大家猜测得差不多了,聂维山上楼取下来了自己的东西。丁汉白皱眉看着,怎么想都觉得青瓷盏包不成这么大个。 一层一层拆开,旧报纸剥了一地,聂维山把玉屏风轻轻立在桌上,感受到四周立刻围上来一圈人,他不卑不亢地说:“这是和田玉雕的双面屏风,正面是凤穿牡丹,背面是寒山翠。” 丁汉白上前盯着屏风看,问:“你爸上手没有?” “没。”聂维山回答,“料是他选的。” 众人研究雕工,最后请丁汉白这个行家品评。丁汉白带上眼镜凑近端详,连山峦上的亭子有几条棱都数了数,看完伸手摸,只摸最要紧的几处。 半晌过去,他摘了眼镜说:“有出价的么?没有我就自留了。” 在其他人反应前聂维山率先出声:“这是我第一件留落款的东西,我谁也不卖。” 大家纷纷朝落款看去,只见角落处刻着“聂维山”三个字。聂什么桥,或是聂家的什么后人都没人再关心,以后行里知道的就都是聂维山了。 聂维山这时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件东西,拆开后笑着说:“我还有件宝贝,是宿州收的五代青瓷盏,大家一起看看?” 丁汉白甩手上楼,带着气骂了句“鸡贼”! 作者有话要说: “阳儿,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是玉屏风么!” “不是!” “是青瓷盏么!” “不是!” “操!你干什么脱裤子!” 第56章 阳阳快跑 这场聚会很晚才结束, 事前放出风的五代青瓷盏终于亮了相, 然而聂维山却没趁此机会把东西出了。等人都走后,服务生打扫茶楼, 他不紧不慢地重新把青瓷盏和玉屏风包了起来。 纪慎语打个哈欠, 说:“太晚了, 今天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吧,我和你师父也懒得再回家了。” 聂维山有点儿犹豫:“我怕我爸还在等我。” “等个屁!你爸那么疼你当年就不会赌到卖屋卖院了!”丁汉白中气十足地在楼上骂了一声, 估计刚才就在楼梯上听动静呢, “给我滚上来!” 把两件东西包好,聂维山两阶一步上了楼, 这会儿三楼只剩几盏橘光小灯亮着, 感觉格外温馨, 但丁汉白黑着脸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立马就把这份温馨给搅和了。 “师父,您生什么气啊。”聂维山在对面沙发坐下,把东西小心地搁在胡桃木桌上。丁汉白眼睛盯着那扇玉屏风, 似乎想穿透木盒跟层层报纸窥见里面的真身, 语气找茬般的说:“你今天弄出这么一件东西, 雕得不好,丢我丁汉白的人,雕得好,人家细问就知道我还没教你这些,显得我丁汉白无用。我说的对不对?” 聂维山立刻解释:“从宿州收宝贝开始您就在考我,先是考收到什么, 然后就是怎么倒腾出去、能赚多少钱。回来后您带我参加那么多聚会,就是在给我机会放风,但只放出我有宝贝还远远不够,因为我是个无名小卒,所以我必须先闹出点儿名堂。” 丁汉白阖着眼养神,不知是睡是醒。聂维山继续道:“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各市有名头的大手们来了那么多,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点儿手艺,连买料的钱都是之前找师叔借的。不瞒您说,这是我头一回雕大件,光草图就折腾了好几天。” “哼,甭使苦肉计。”丁汉白把眼睛睁开一点儿,“你今晚相当成功,谁没记住你聂维山啊,那些人也都见识你的青瓷盏了,倒是你怎么还捂着不放啊?” 聂维山心想这不明知故问么,但仍老实回答道:“今晚他们刚知道,我得让他们传几天,传我的名字、我的东西,等到了最吸引人的时候再出,就能保个最高价了。” 纪慎语收拾完上来,不耐烦道:“怎么还在唠叨啊,你俩干脆秉烛夜谈别睡了。” 聂维山起身:“那我回家了,师父师叔早点儿休息。”他拎上袋子就走,袋子里是那盏青瓷,丁汉白出声叫他:“哎,你的玉屏风落下了。” “玉屏风我不带走。”聂维山回身,“师父不嫌弃的话,就搁在茶楼或家里当摆设吧。” 丁汉白还在拿架子:“不是说谁都不卖么?” 聂维山微微笑着:“确实谁都不卖,我留着孝敬您的。” 做人得知道感恩,没有丁汉白的话,他家里还背着沉重的债务,而除去还债这事儿,他打心眼儿里敬佩对方。这段日子他跟着丁汉白学了很多,就像小时候跟着聂烽学东西一样,这回倒腾宝贝,他也知道里里外外丁汉白默默帮的忙。 虽然这师父说话不好听,脾气还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