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人家面子,于是就把小宇留他家了。我和小山找了个客栈,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河,第二天我们去逛了鲁迅故居,哎姐,《茶馆》是鲁迅写的吗?” 尹千结编道:“是是是,《茶馆》和《雷雨》都是他代表作,高考必考,你背一下。” “啊?我最烦背课文了。”尹千阳还挺信,继续道,“吃过晚饭我和小山去坐了乌篷船,他说撑船师傅一天挣两千,我差点儿就留那儿就业了。” “晚上,晚上……” 白美仙问:“晚上怎么了?” 尹千阳支吾道:“晚上下雨了。” “下雨你脸红什么?”尹向东吃了块儿臭豆腐。 尹千阳能不脸红吗,他抱着自己的双肩包:“那是春雨。”说完脸越来越红,他想起那晚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想起不停摇晃的床帐,想起他脚腕上被汗水浸湿的红绳。 尹千结拿扇子在他眼前晃晃,说:“醒醒,春雨怎么了?” 尹千阳打个激灵回了神,眼睛一亮:“妈!你能给我的床上挂个床帐么?四周都放下来把我遮住那种!” “你是公主啊还是大小姐啊?”白美仙把丝巾叠好,“柜里有蚊帐,你自己挂吧。” 第二天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还不太适应,尹千阳得了旅行后遗症,坐在餐桌前也不吃饭,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说:“好想念南方的山山水水啊,还有人家那糕点可精致了,我都不乐意再吃煎饼果子了。” 没人搭理他,只有千刀叫了几声,结果千刀也不是给他捧场的,叫着叫着就跑出去了。尹千阳看向大门口,只见聂维山拎着刚摊好的煎饼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窗户前。 他俩隔着玻璃,聂维山问:“吃不吃?” 刚才还说不乐意吃的尹千阳点点头:“吃!你进来!” 聂维山不动:“拿上作业跟我去店里吧,不然不给吃。” 尹千阳回屋拎上书包就走,聂维山骑着电动车,他坐在后面啃煎饼,到了店里再喝杯热茶,简直撑得慌。 把门厅收拾好就开门了,聂维山在柜台一头准备干活。尹千阳在另一头铺开了卷子,注意力却集中在对方身上,问:“你要雕什么?” 聂维山回答道:“弥勒佛。” “靠!”尹千阳瞎咋呼,扔下卷子就挪了过去,“弥勒佛多难啊,比花难多了吧?” “总不能雕个包子完活儿了吧。”聂维山拿着料端详,心里描摹着形状,然后拿笔画活,“那人是个行家,他这是摸我水平呢。画完出胚,再细雕打磨,预计下午肯定能弄完,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 谁也没料到,下午聂维山刚进机器房,那位客人后脚就到了。尹千阳正翻来翻去抄答案,头都没抬便招呼道:“随便看看,可手工定制,有喜欢的就试试。” 那位客人冷言冷语地说:“没喜欢的。” 尹千阳抬头一瞧,搁下笔道:“我说谁那么爱抬杠呢,原来您来了啊。”他搬了把椅子给对方,“挂坠正抛光呢,等会儿就好。” 那客人说:“年前到现在多长时间了,竟然还让客人等着?” 尹千阳应付道:“家庭成分比较复杂,年过的比较曲折,您多担待,但他绝对认真给您做了,这我能保证。” “你保证?”那客人瞥他一眼,“抄答案等于作弊,我不信你。” 他俩正聊着,聂维山从后院进来了,手里拿着成型完工的弥勒佛像,笑着说:“让您久等了,抱歉。打孔穿链还是挂银环?” 那客人没答,直接伸手要东西,他接过一看,大拇指指腹在上面摸了两下,问:“小子,我当时提的要求是什么?” 聂维山答:“只一条,要比他的链子强。” 那人又问:“你觉得强吗?” 聂维山稍顿片刻,实话实说道:“不确定。大爷,您要是刻长命锁,一个给陌生人,一个给自己亲儿子,您能保证给陌生人的那个更好?” 尹千阳急得拍桌子:“你怎么占我便宜呢!谁是你儿子!” 那位客人也急:“谁是你大爷?我也没儿子!”急完把弥勒佛往柜台上一拍,“做这行,眼里心里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