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没多待,拎上书包就回了。 几天后教育局的领导来检查工作,前一天全校大扫除,护旗队扯着旗子来回练正步,当天更隆重,学校大楼挂了“热烈欢迎”的条幅,喷泉也开始喷水。 全体学生都聚集在操场上,为了录像好看还不准在校服外面穿羽绒服,尹千阳拿着单词本大声背诵,做足了戏。 老师们也从办公楼杀出来了,建纲还打了领带,但看着更土了。一众校领导款步走上主席台,马上就要开始升旗。 尹千阳把单词本揣兜里,仰头看向了操场的东北角,角落处六个穿着改良军装的护旗手已经做好准备,身后还跟着鼓乐队,全校身高加身材八分以上的男孩儿都聚齐了! 尹千阳心里难受,要不是每天训练太忙没空参加,他此刻已经在那里面独领风骚了。 “起来!”国歌响起,护旗手拉着旗子向中央走来,聂维山在最显眼的位置,简直是特邀走秀。 陆军宽檐帽、真皮武装带、黑色筒靴、闪着光的肩章,这些堆在一个身高腿长的帅哥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尹千阳忘了眨眼,喉结滚动,觉得口干舌燥。 国旗已经被护送到了旗杆下,等固定好后,聂维山抬手示意,国歌再次响起。“哗”的一声,国旗被抛至空中,随后乘风飘扬。 尹千阳的目光锁定在抛完旗还没落下的手上,又想起了那个梦。 就是这只手,摸得他好舒服。 升完国旗,领导开始讲话,护旗手们从另一侧退下,然后回到班级队伍里,聂维山跑到最后一排站定,带起的风甚至呼到了尹千阳的后脖子上,然后顺着衣领灌了进去。 尹千阳微微摇晃,颅内兴奋,久久无法平静。 聂维山以为对方站久了累,便伸出食指和中指抵在对方背后支撑着,散场时指尖的重量越来越沉,他干脆一路虚揽着那家伙回了教室。 进教室后分别,尹千阳情深义重地说:“晚上去我家写作业。” 打死聂维山也读不懂“写作业”仨字儿的奥妙。 是夜,作业只写了半个钟头,时间尚早,尹千阳看看表,说:“再背会儿地理吧,感觉今天状态还不错。” “行,”聂维山拿出那本知识大全,托这本书的福,尹千阳还进步了几名呢,打开翻到折角那页说,“我给你提问吧。” “南水北调的生态效益是什么?” 尹千阳想了想:“减缓地面沉降?就记得这句。” “主要、主导和限制性区位因素,这三者的区别是什么?” “不知道。”尹千阳想都没想,太长的他都自动略过不背,何况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摸着聂维山的手臂肌肉说,“我喜欢你、我特喜欢你、我玩儿命喜欢你,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聂维山被摸得发痒,躲了躲:“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喜欢我,我都是玩儿命喜欢你。” 尹千阳把手收回,脸贴着桌面降温,贴了会儿又把后脑勺靠在聂维山的肩上,外面寒风凛凛,他在屋里春风沉醉。聂维山不动,强迫自己记了几个知识点,再转头发现尹千阳已经眯上觉了。 把人揽住问:“不背了?” 尹千阳没吭声,又使劲靠了靠。 聂维山说:“那你到床上好好睡。” 尹千阳也不动,腿出溜那么老长。 聂维山看明白了,他放下书把尹千阳抱起,抱起后还掂了掂这把一米八的骨头和皮肉,有点儿轻。尹千阳的小腿在空中晃悠,外侧的手臂也轻轻晃悠,等聂维山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反而圈紧对方,阖着眼说:“别走啦。” 聂维山听话上床,两人各据一方,等关了灯黑下来,尹千阳倏地睁开了眼,甚至还眼里放光,他给自己配旁白:“森林中的夜晚,狼是醒的,它们等待猎物沉睡的那一刻,伺机而动,你听沙沙的声音,其实那不是树叶在风中跳舞,是它们的毛发在摇摆。” 他给自己掐了秒表,最后一个字说完的霎那便从被褥中跃起,全身凝聚着弹跳力,整个人猛扑在了聂维山的身上! 他笼罩着聂维山,够坏的。 聂维山胃疼,因为被尹千阳坐了一下,他在黑暗中皱眉骂道:“你他妈也准备摇摆?” 尹千阳轻轻一笑,俯身凑近些许,含情脉脉地说:“小山,我实话实说了吧,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飚摩托输了,还被人揍,我把你带回家,心疼的不得了。” 聂维山的眉毛快皱着解不开了:“我输了?被人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