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眯着眼睫笑笑,“我亦十分喜欢公主的。” 谢柔嘉道:“嫂嫂总这么见外,同哥哥唤我一声柔嘉便好。” 桃夭点头应下来。 谢柔嘉抿了几口姜茶,见坐在另一端的哥哥正神情严肃盯着自己,笑,“哥哥这样瞧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担心你妹妹会寻短见不成?” 谢珩自然知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为一个男子看不开,若不然也不会放任她这些日子在外头。 他问:“这几日去哪里玩了?” 谢柔嘉抿了一口甜辣的姜茶,神色淡淡,“还能去哪里玩,不过是同阿昭去一些常去的一些地方。” 提起卫昭,谢珩的面色又沉了三分,轻轻揉捏着眉心不作声。 阿昭显然待她有了那种心思,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晓得要酿出什么大祸。 半晌,他问:“你打算如何?” “什么叫打算如何?”谢柔嘉轻轻转动着手中温热的姜茶,“从前如何,今后便如何。”她就不信,全长安的人敢走到她面前笑话自己。 她是大胤帝国的公主,从来只有她欺负旁人的份儿,断然没有旁人欺负她的份! 不待桃夭同谢珩开口,她一脸轻蔑地嗤笑,““我今日去了一次梨园,瞧见她了。不过是个模样性情极为普通的伶人,也配叫他赌上前程。” 本朝律令规定:良贱不婚。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将她娶回去。 谢珩皱眉,正要劝她几句,却她微眯着眼眸看着窗外的雨,神情有些怅然,“只是怪可惜的,以后这样的下雨天,找不到人一同赏雨了。”言罢,将手里的茶盏搁到矮几上,起身告辞。 桃夭见外头下着雨,追出去问:“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屋子,妹妹今晚不若就住下。” 谢柔嘉朝她摆摆手,自宫人手中接过伞,头也不回地踏进雨幕里。 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桃夭才进殿,走到谢珩身旁坐下,亲亲他的脸颊,把头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良久,他缓缓道:“她小时候极爱哭,每回不高兴,必定嚎得阖宫不得安宁。后来慢慢大了,知晓的事情多了,哭的次数倒是极少了,却养成了极其骄纵的性子,四处同阿昭闯祸,我总是骂她。如今想想,我倒宁愿她如同小时候那般娇气爱哭。这样便不像现在这般,明明心里难过,却装作毫不在意。” 桃夭想象了一下他口中所说的小时候极爱哭的谢柔嘉,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只记得初见时,一袭圆领绯袍,同一群长安男儿在长安城繁华的街道上策马扬鞭而过的情形。 那样明艳张扬的少女,叫人一眼难忘。 明明青梅竹马的感情,怎么到头来说变就变呢。 她有些想不通,裴侍从怎么瞧着也不像是那样坏的人。 不过想不通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愿意深想,宽慰他,“时间长些,什么都会好的。” 谢珩“嗯”了一声,“夜深了,先去睡吧。” 他这几日都休息不好,桃夭不想他今晚又熬夜,搂着他的脖子,轻轻蹭蹭他的面颊,撒娇,“三郎不在,我睡不着。” 果然,谢珩听了这话心底一软,道:“那我陪宁宁一起睡。” 桃夭“嗯”了一声,同他手牵手回了床榻。 才躺下,他伸手将她卷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 桃夭伏在他胸前,轻轻啃咬着他的喉结,一会儿的功夫,喘息渐重的男人便受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