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短短数月,倒恍若隔世。 当时她同他看月亮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同太子成婚。 谢珩瞧见她发愣,问:“在想什么?” 桃夭斜睨他一眼,眼波流转,“在想今晚假道学是不是又要带我去摘月亮。” 谢珩见她揶揄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瞥了一眼垂手侍立在册的宫人,轻咳一声,“那时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宁宁。宁宁总不理我,我心里不舒服。”他一瞧见她同沈二在一处,心里便嫉妒得发狂,什么理智都没了。 桃夭轻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得往前看。” 听哥哥说,沈二哥哥上个月成婚了。沈二哥哥那样好的人,自然会同自己的妻子过得很好。 人生在世,个人有个人的缘分。 待到九月初五莲生哥哥忌日时,她要同他好好说一说,她如今过得很好很好的。 谢珩瞧见她神情怅然,以为她对于当时没有同沈二成婚略有遗憾,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不过他亦知晓当时若不是自己非要强求,恐怕如今与她成婚的便是沈二。 光是想一想她若是同旁人成了婚,也这样亲密过日子,心底便难受万分。 他自己喜欢一个人时毫无保留,便一心一意待那人好,容不得半分的三心二意,自然要求旁人也要待他如此。 可他心中知晓,摆在她心底的,永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若那人还活着,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瞧旁的男子一眼。 桃夭瞧见他好端端像是不高兴了,问:“三郎怎么了?” “无事。” 他道:“打球者需深谙骑术。好马良冀,是赢得赛事的基本。咱们今晚便先学习骑术。” 既是学习骑术,首先便得挑选合适的马匹。 谢珩从马厩里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给桃夭。 那马儿不过两岁余,性格温顺,很是适合初学者。 谢珩扶着桃夭上了马,“整个大胤能得孤亲自牵马的也只有宁宁。” 桃夭睨他一眼,“殿下可是不愿?” 他道:“不敢!能为太子妃执辔牵马,是孤的荣幸。” 两人相视而笑。 待选好马匹,两人这才去太液池的梨园处。 桃夭同谢珩到时,整个梨园灯火通明。 竟是点了烛火照明! 桃夭不由地心疼,“怎如此浪费,不过是学骑马,想来暗些也不打紧。” 她一向精打细算,不该花的钱决计舍不得花半分。 谢珩其实最喜欢她这副模样,总觉得同她这样过日子十分具有烟火气息。 他立刻叫人熄了大半数烛火。 好在今晚有月光,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梨园广场上,视线倒也没有阻碍。 且少了烛火,夜风一吹,十分凉爽。 桃夭环顾一圈四周围,问道:“咱们如何开始?” 她虽已经学了几次,真正骑马也只有上次月夜奔行。 且他当时坐在她身后,掌控方向的也算是他。 他道:“先从上马开始。” 桃夭不解,“这个我已学会,怎么还要学?” 谢珩斜她一眼,“待会儿宁宁就知晓了。” 谢珩此人,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教起桃夭来也是如此,好不留情。 一刻钟以后,桃夭心里不由地生出一句话:教学之前,夫妻和睦。教学开始,夫妻反目。 她哪里想到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夫君教起人来这般狠心,光是一个上马的动作都教了几十遍,直到她能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他才作罢。 一个上马动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骑行。 一个时辰下来,待到桃夭独自能够绕着马球场缓慢骑行时,只觉大腿两侧火辣辣疼,下马后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伏在谢珩怀里,眼眶微微泛着红,看着好不可怜。 谢珩心疼不已,“宁宁若是不想学就算了。今日下午咱们不过说笑,便是宁宁不会,我也不会同宁宁生宝宝。” 会不会击鞠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桃夭吸吸鼻子,“做人怎能半途而废。” 生宝宝倒还是其次,最主要长安贵女人人都会打马球,若到时那个勃海国的公主要同她这个太子妃比赛击鞠,偏她这个太子妃不会打,岂不是叫人笑话大胤太子妃如此不中用! 谢珩倒不知晓她的心思,回去后赶紧叫人拿了活血祛瘀的药膏。 衣裳褪去,这才瞧见她大腿内侧柔嫩的雪肌磨得通红,服侍她沐浴过后,跪坐在她腿间替她上药。 药才涂抹上伤处,娇娇柔柔的小女子便疼得直掉眼泪。 愈发心疼的谢珩涂抹药的动作更加轻柔。 那药里加了龙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