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尚可”,她便傻呵呵笑起来。瞧着那个傻模样,若是自己开口夸一夸她,估计她就要顺杆子往上爬。 赵姑姑道:“太子妃年纪还小,小姐慢慢教便是。” 皇后想了想,道:“待她三朝回门后再说,免得三郎觉得他媳妇儿才进门,我这个做母亲的便欺负她。”言罢,又把另一个陶俑搁在手心里,涂了丹蔻的指尖轻轻抚弄着。 不过她年纪虽小,挑东西倒还是极有眼光的。 * 心中有些忐忑的桃夭出了坤宁宫便回东宫,厌翟车行到半道迎面撞上谢珩。 一瞧见他,她便笑了。 谢珩自金辂车下来牵着她的手要上金辂车。 桃夭不肯同他上去,环视周围,“于理不合。”若是被人瞧见,定要说她这个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他斜她一眼,“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你夫君便是最大的规矩。” 她眯着眼睫笑,却固执地不肯同他一块上去。 谢珩只得作罢,道:“反正也不远,咱们走着回去。” 才过立夏,天气正是不冷不热,最是事宜的时候。谢珩牵着桃夭的手,向她讲解着宫里的景观。 桃夭虽不是第一次进宫,可真正这样闲情逸致地观赏宫中景致还是第一次。 从前只觉得皇宫庄严肃穆,到处都是冷冰冰,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如今同他成了婚,与他这样手牵手在皇宫里头闲逛,倒也觉得多了几分暖意。 两人行至太液池时,谢珩道:“再过一个月里头的荷花便开了,到时咱们可以在里头游船赏荷花。” 桃夭笑,“好。” 谢珩瞧着身侧笑盈盈的女子,心里头的满足与喜悦,简直无法言表。 大约逛了半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累了。 谢珩牵着桃夭要上金辂车。 桃夭仍是坚持不肯。 谢珩只好作罢,将她扶上厌翟车,这才上了前头的金辂车。 待行到东宫时,已经快到晌午。 两人才进殿,谢珩便将宫殿内的宫人全部打发出去,替她解了头上复杂沉重的头饰与身上的外衣,拉着她一块躺在榻上,替她揉捏着后颈,“可舒服些?” 他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桃夭很是喜欢,十分惬意地趴在他怀里。 方才在外头不方便问,眼下殿内无人,谢珩问:“方才我离开后,母亲可有为难宁宁?” 说起皇后,桃夭睁开眼睫,跪坐在榻上,认真打量着躺在榻上,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笑,“从前在桃源村时,我总在想也不知先生的母亲究竟生得什么模样,才能将先生生得这样好。今日仔细一瞧,三郎不仅同母亲生得像,连骂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谢珩挑眉,“如何说?” 桃夭轻咳两声,刻意压低嗓音,“成何体统!” 谢珩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学自己方才骂妹妹的话,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笑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取笑自己的婆母同夫君。”言罢,伸手去挠她痒痒。 最怕痒的桃夭趴倒在他怀里“咯咯”笑个不停,眼角滚下泪来,捉着他的手哀求,“三郎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珩这才作罢,目光灼灼凝视着怀里云鬓微乱,面颊绯红的女子,替她将垂在额前的碎发绾到耳后,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白皙圆润的耳珠,喉结不断滚动,眸色也逐渐幽深起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