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服侍女子的…… 不待他行礼请安, 里头的贵人已经淡淡开了口, “如何哄女子高兴?” 他楞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忙询问:“不知贵人是想要学床上的, 还是床下的?” 他道:“都学。” * 谢珩自兰桂坊出来时已是深夜。 守在外头的齐云悄悄觑着他的神色。 那个男倌是这里最受欢迎的花魁,想来经验十分丰富。 谢珩斜他一眼,“你们平日里都是那样?” 想不到那种事情花样还挺多。 齐云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我们平日里都是被服侍的那个。” 不像殿下,堂堂一国储君,竟然来此处学房中术来哄娘子。 谢珩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冷睨他一眼。 齐云立刻低下头去。 谢珩回去东宫以后已经是辰时,才进殿,内侍来报:皇后殿下请他过去一趟。 他衣裳都未换便去了坤宁宫。 皇后正端坐在榻上看司天局挑选的大婚的黄道吉日,见谢珩身上着的是便服, 便知晓他又去了燕子巷。 年初朝中事务冗杂,连觉都不够睡还日日这样往外跑, 也不嫌累得慌! 谢珩上前请了安, 问道:“阿娘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皇后搁下手中的奏疏, 打量着眼前春风满面, 一扫前些日子消沉的儿子, 道:“三郎确定要同她成婚?” 谢珩颔首, “自然确定。阿娘为何这样问?” 皇后遂不再说什么, 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他,“这是司天台挑选的良辰吉日。” 现在是三月初十,司天台占卜过后列出了三个日期。 最近的便是四月二十二,中间的日子是五月初八,再远些便要到年底了。 因为想要同她成婚心切,谢珩晌午就已经瞧过这份奏疏,随意略了一眼便道:“五月初八。” 皇后闻言有些惊讶。 皇家成婚虽然同民间一样要经过六礼,可又有所不同,纳采,问名,纳吉那些不过是走个流程,最主要的便是册封与请期。 册立太子妃的旨意他早就求得,只需要着使者宣读即可。 她瞧着他日日往宫外跑,恨不得同人家黏在一起那个劲儿,还以为他会挑选最近的日子,不曾竟然选在两个月后。 她不解,“三郎怎么挑了这个日子?若是三郎真要着急同她成婚,四月也是赶得及的。” 年初时内侍省就已经开始准备大婚所用的东西,眼下准备得差不多了。 谢珩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司天监说五月初八那日是最吉利的日子。” 与她成婚,自然是日子越吉利越好,多等两个月又有何妨。 更何况这几个月并不算在正式成婚的日子,他便与她多几个月相处。 皇后闻言没作声。 他从前待人疏离淡漠,便是同她关系缓和些,也总是淡淡的,也只有提起那倔强的女子脸上才会浮现出这般温柔的神情。 良久,她问:“她不是不答应,为何又同意了,三郎莫不是又哄了她?” 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闹成那样,那个倔强的女子连头都不肯回,怎么突然肯了? 若是到成婚时再出点儿什么岔子,东宫那点儿所剩无几的颜面必然荡然无存。 指不定他这个东宫储君的位置都有所动摇。 谢珩自然不肯同皇后说与桃夭的约定。 若是说出去,恐怕婚也不必成了。他思虑片刻,道:“儿子承诺以后都不会再骗她,她又舍不得儿子,所以便同意了。” 皇后虽半信半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既然如此,那就叫内侍省的人开始操办。” 谢珩“嗯”了一声,“那久有劳阿娘了。” 既然请期的日子已经定下,皇后正打算同谢珩说说从世家当中挑选良嫡的事情,他已经站起来,道:“儿子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先回去了。”言罢,起身向她行礼告退。 待他出了坤宁宫,皇后忍不住向赵姑姑抱怨,“你瞧他如今还有点儿出息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