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自己家中,上前向他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谢珩沉默片刻,道:“哄媳妇儿来了。” 哄媳妇儿哄到别人家里来! 许凤洲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谁是他媳妇儿! 许凤洲将谢珩亲自送出家门口,这才去找自己的妹妹问个究竟。 今日天好,他才入院子,便瞧见自己的妹妹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还捧着一本书,并未发现他来了。 近了,许凤洲发现她哪里在看书,分明是在走神。 他问道:“他方才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欺负阿宁了?” 这才回过神来的桃夭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 “那他来做什么?”他皱眉,“哄阿宁来了?” 桃夭想了想,道:“他来给我送和离书。”顿了顿,又道:“三年后的和离书。” 许凤洲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桃夭只好把自己同谢珩说的顾虑那些同他说了。 许凤洲闻言半晌没有作声。 她懂事他是知晓的,可他却没有想过她竟然能考虑得这样周全。 其实当初太子非要娶她时,他同阿耶未必没有过顾虑。 太子妃是那么好做的吗? 稍有差池,牵连的便是整个家族。 可这些话若是说出来,只会叫她更加内疚不安。 良久,他摸摸她的头,道:“父亲同哥哥已经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阿宁真的喜欢他,无需考虑那么多。阿宁那样聪明,一定会做得很好。” 她这样通透,且凡事顾全大局,必定不会出岔子。 怕只怕她会活得很辛苦。 桃夭却没有作声,望着院子里开得极盛的梨花发呆。 一连七八日她都没有出门,日日待在家中。 谢珩并没有再来,只每隔两日派人送了几次信来。 许是怕逼得太紧,信里并没有问她考虑得如何,只是事无巨细地告诉她自己每日都在做什么。 可每封信的结尾都有三句不变的话。 【宁宁,今日天凉,我又觉得冷了】 【宁宁,昨夜又失眠,批阅奏疏到天亮】 【宁宁,我想你】 每回看信时桃夭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从前没发现他那么会说话! 如此过了半个月,这日桃夭没有等到谢珩的信,倒是管家送来了一张拜帖给她,说是工部陈侍郎家里某一房的一位夫人托人送来的,说想要见她。 桃夭拿着拜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赵淑兰的夫家。 兰子姐姐竟然回长安了! 她心中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次日晌午,赵淑兰果然来了。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才见面,便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两人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停下来。 赵淑兰打量着眼前不过短短几个月,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的桃夭,也忍不住感慨,“若是在大街上瞧见你,我恐怕都不敢认。” 桃夭傻笑起来。 赵淑兰瞧见她还是同以前一样傻气,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晓得你心中定然难受极了,所以才催着你姐夫赶紧回长安,想要来看看你。” 原本憋了满腹委屈的桃夭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扑到她怀里抽噎起来,边哭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包括和离书的详细说给她听。末了,问:“姐姐说我该怎么办?” 赵淑兰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道:“他既然有这份心,你不如就试试,左右丢脸的也不是你。只是一样,你不能由着他像从前那样拿捏你,知晓吗?” 桃夭哽咽,“我再想想。” 东宫。 等了好些日子都没能等来消息的谢珩这天将许凤洲早召进东宫,不待他行礼,便道:“她最近好不好?” 许凤洲望了一眼他的黑眼圈,颔首,“吃得好睡得好,昨日还去了赏花宴。” “什么赏花宴?”他皱眉,“她去赏花宴做什么?” 许凤洲道:“自然是去交际。” 谢珩抿着唇没作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