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一眼空旷雅致的室内,被东面一整面墙上的球杖吸引住。 她本就好奇心重,眼下四下无人,不由自主走过去,顺手拿起一杆仔细观摩起来。 球杖上面不仅记载着督造年份,由何处督造,甚至赢了哪一场比赛都有详细记录。 她一一看过去,发现每一杆竟然都有,甚至年份最早的要追溯到五年前。 这样多的球杖,这样多的丰功伟绩,足以叫人想象球杆的主人比赛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也不知这些球杆的主人是谁? 待会儿她出去问问哥哥,下次他若有比赛,她一定亲自来瞧瞧。 她将所有球杖看完后,发现其中有几杆修补过的球杆。 只是主人的手工艺实在不怎么样,这样精致漂亮的球杆上多了那样丑的修复痕迹,叫人心中不免遗憾。 向来最爱干这种手工艺活的桃夭一时技痒,都要忍不住替修正一番,奈何手上没有现成的工具。 她正对着球杖摇头叹息,突然听到有人问:“许小姐在惋惜什么?” “太丑了!” 桃夭下意识接了一句,言罢警觉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子。 正是方才在赛场上所向披靡,风采无两的太子殿下! 他还穿着赛场上的球服,脸上也戴着那副黄金制成的面具,只露出一截洁白似玉,令人浮想翩翩的坚硬下巴。 完了! 那婢女怎么把她领到太子居所来了! 她连忙低下头去,正要请安,只听他道:“免礼。” 他问:“许小姐怎么会来此处?没同你的未婚夫去玩?” 桃夭忙回道:“他们去泡汤池,叫我在此处等一等。” 话才出口,才想起对着他得自称“臣女”,一时懊悔不迭,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给哥哥带来麻烦,忙解释,“臣女,臣女不知这里是殿下歇息的地方,臣女这就走!” 她提脚便要走,却被他叫住。 他走到她面前,自她手里拿回忘记放下的球杖,问:“不如许小姐先同孤说说,这杆球杖怎么丑了?” 他离得太近,一向鼻子很灵的桃夭只觉得极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且他虽然刚刚运动过,身上汗味并不浓重,反倒是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格外好闻。 只是那香太霸道,叫人有些头晕目眩。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忙后退一步,告罪,“臣,臣女胡说八道,还请殿下宽恕!” 他斜睨她一眼,“孤不喜欢撒谎的人。” 为了能早些走,桃夭只好咬咬牙,说了实话,“臣女只是觉得这上面修补的痕迹不大好看。” 太子殿下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不如就由许小姐来替孤修补好了。” 桃夭楞了一下,抬起眼睫偷偷看他,“那,那臣女可以带回家修补吗?” 他道:“许小姐觉得呢?” 桃夭迅速垂下眼睫不作声。 他已经将球杖重新塞回她手里,戴了金丝手套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案几,“那里有工具。就坐在那儿好好修。几时修完,孤几时派人送许小姐回家。” 顿了顿,似咬牙切齿一般,“同许小姐的未婚夫婿团聚!” 言罢,不待她回答,就坐到距离案几不远处的榻上看书。 说是看书,半晌也不见翻一页,只透过书页偷偷打量着踞坐在案几前正埋头修复球杆,只露出一截雪白脖颈的少女。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她莹润饱满的耳垂上那枚珍珠耳珰在金色的光芒下泛发着莹润夺目的光泽。 他心烦意躁地把书丢到一旁去,没话找话,“听说许小姐绣活极好?” 案几前的少女像是极害怕,半晌,小声道:“尚可。” 从前她在自己面前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如今同人订了婚就成了尚可! 他冷冷道:“孤的衣裳破了,劳烦许小姐过来帮忙修补。” 她终于抬起头来,磨蹭着走到他面前,丝毫没有瞧出他身上衣裳哪里破了,只好询问:“殿下衣裳哪里破了?” 他站起来,当着她的面,在胸襟上一扯,只听“呲啦”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