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 乌篷船上惊魂未定的桃夭下意识往沈时怀里躲,小声问:“太子殿下会不会也骂我不成体统?” 毕竟她大半夜同一个男子夜游,也着实算不上有“体统”。 沈时瞧着怀里万分可爱的少女, 轻笑出声, “太子殿下绝不会骂你一小小女子。” “那还好!”桃夭松了一口气。 想来那“假道学太子”没有先生那么古板。 倘若是给先生瞧见她同男子出来夜游, 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 随即一想反应过来,他们都已经和离了,他怎么还能同从前一样管着自己呢。 不过太子殿下的背影与先生实在太相似了, 她又忍不住偷偷往甲板上望去。 眼看着就要瞧清楚那太子殿下生得什么模样,一抹青色突然挡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抬眼,眼前眉目清隽的文雅君子正低垂眼睫望着她,漂亮的眼眸里映进不远处的灯火。 沈二哥哥生得真好看…… 她正欲开口问问他这样瞧着自己做什么, 突然一只小飞虫撞进眼睛里,下意识挤眼,只觉得那只小飞虫正在往眼睛里钻, 揉了揉,却好似没揉出来,情急之下喊道:“二哥哥我眼睛疼!” 一句嗲声嗲气的“二哥哥”软了沈时的心肠,他不避嫌地抬起少女小巧洁白的下巴, 微微垂下头去。 * 不远处灯火辉煌的画舫甲板上。 出来透气的谢珩瞧见原本靠近的乌篷船突然又划远了,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怎么都觉得站在船头那个怀里搂着一个男子的人眼熟得很。 齐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道:“那青衣郎君好像是沈探花。” 秦淮河上有些妓子为了满足一些人的癖好, 时常扮装男子与人同游。 他怀里搂着的郎君身形娇小, 定是女子所扮。 没想到外人眼里光风霁月的探花郎还挺风流。 谢珩微微皱眉, “简直不成体统!” 亏他还想着将小寡妇许配给他, 没想到他竟然有狎妓的癖好。 指不定心思单纯的小寡妇心里还记挂着他, 他倒好,早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又盯着船头背对着自己的“小郎君”,不知怎的觉得她的背影与小寡妇极其相似。 随即咬牙切齿地想,若是小寡妇敢同男子夜游秦淮河,还在船头搂搂抱抱地亲热,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齐云一见他阴郁的神情,知晓他必定又想起那美貌的小寡妇,轻咳一声,“宴会已经开始半个时辰了,殿下可要回去?” 谢珩收回视线,问:“今晚沈时可在邀请名单内?” “在的,”齐云想了想,“与许侍从一块来的,大抵是知道殿下不会那么快出席,所以找了个借口偷溜出去了。”这些根深蒂固的名门望族家里养出来的世家子弟一向率性而为,又有几个如殿下这般宵衣旰食,勤于政务。 只是许凤洲与沈探花交好,也不知提醒他,倒叫人奇怪得很。 谢珩闻言沉默片刻,“去宴会上瞧瞧。”说罢,抬脚便进了船舱。 齐云又忍不住往那乌蓬船的方向瞧了一眼,见那两人仍亲密地贴在一块,心想这沈探花着实不成体统,宴席溜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在这里亲热,恐怕讨了殿下的嫌。 * 乌篷船上。M.HZgJJx.cOM